“死了。”傅闻洲很平静,“死了还被你摸来摸去。”
沈清欢猝不及防呛咳,“骗三岁小孩呢?”
她上辈子素成那样,盖座庵都能原地当尼姑,上哪去吃他豆腐。
他调侃,“你叫我老师,还感谢我。”
沈清欢皱眉,像是想到什么,蓦地一怔,“那……是你?”
大体老师是神圣伟大,不容任何人揶揄玩笑的。
但除了他本人。
傅闻洲解释,“换一种方式陪你,好像也不差。”
沈清欢鼻尖一酸,直接滚出泪,“半夜发疯,就知道让我哭。”
她心神俱震,无法言喻的难过溢满胸腔。
实验室冰冷的解剖台画面闪回,他躺在那,却和她隔着万水千山。
“我求仁得仁,不后悔。”傅闻洲帮她擦泪,“如果不是前世贡献,换不来你今日妙手回春。”
沈清欢好久没情绪波动到喘不上气,“你是傻子吗?为什么当初不找我,为什么不早点找我……”
因为那时候,她喜欢徐言澈。
她满心满眼都是另一个人,他做不到拆散,做不到丢失她的意志成全自己私心。
更何况,他也没几天好活了。
傅闻洲没回答,让问题散在暗夜里。
最后,他半边衣服浸湿,洗澡不行,擦身被提前安排。
浴室内水汽氤氲,蒸腾而上,沈清欢拿着毛巾瞪他,“让你惹我落泪,现在好了,大家都睡不成。”
傅闻洲笑容耐人寻味,“你半夜哭得还少吗?”
沈清欢气得直接把毛巾盖他脸上。
……
翌日。
她要去找陈柏商讨过几天的干细胞移植手术,出门前,沈清欢没通知阿朗。
傅闻洲现在是最虚弱的时候,他身边不能离开人,要是被有心人钻了空子,很多努力都要白费。
也许是他情况向好,也许是马上就要摸到胜利曙光,沈清欢浑身轻松,还有心情在等车前买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
刚咬一口,手机屏幕亮起,网约车司机照例打商量,“你好,前面又堵了,能麻烦你往后走几步吗,我们绕另一条路更快。”
医院门口堵车是常态,沈清欢应下,“好,你稍等。”
与此同时,人群中一抹人影悄悄尾随在身后。
沈星冉浑身包得密不透风,大衣内坚硬的冷铁抵着掌心。
她不想再斗了,没意思。
她要和前世一样,直接让沈清欢死。
一步,两步,三步……眼见着快挨到时,街角一辆纯黑的商务车忽然冲了过来。
里面涌出几个人,手脚麻利地抓着沈清欢往上弄。
有人要冲上来阻拦,领头的气势压人,“家务事,不用紧张。”
沈清欢唔唔唔地哼了几声,拼命摇头。
神特么家务事,这是刑事!
有人不信,堵住车不让走,那人直接丢出一本户口册一样的东西。
名字,照片,关系清清楚楚,全都对上了,连岗亭的安保都束手无策。
中年男人微笑,“放心,我们不是坏人,家里的小姐不听劝,在外面受了伤,亲人实在担心,才出此下策。”
说着,他抬手一指,“你看,这不就刚从你们医院溜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