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虽然一副和气有礼的模样,但说出的话,却让太史慈等人愤怒不已。
臧霸更是按剑怒喝道:“放肆,我等军资,安敢窥伺”
“狂妄,想要充资,拿命来换...”
周仓已经按捺不住胸中火气,直接抽刀道:“大帅,这些匈奴人太嚣张了...”
“周仓,退下!”
“可是...”
“退下!”
李信刀子般的眼神划过,周仓只得咽下胸中恶气,施施然退到一边。
不怪众将气愤,殿内众将皆暗自恼怒,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劫掠别人,抢他人财货,如今一群蛮夷胡掳跑来敲诈勒索,怎能不气。
上一个胆大且肥的丁原,此刻已经变成丧家之犬南下跑路了,教训很远吗?
此刻匈奴人,却欺负到鼻子上来敲诈勒索,这群桀骜不驯的悍将,怎能受气?
而且从称呼上,便能体现出匈奴人的狂妄,与自大。
以往面对大汉朝廷时,他只敢称王,而不是所谓的大单于。
因为这个称号,曾经给汉庭刘氏带来过莫大屈辱,汉庭自然忌讳。
平时也就是匈奴部众头领,私下称呼一声大单于,如今却在夏军这里摆谱。
就好像是强盗头子,在土匪头子面前,称一声朕,其中寓意可想而知。
而且匈奴人为了威慑自己,更是言族众八百万,可见用心不良...
“八百万?”李信微不可察的,瞥了嚣张的使者一眼。
他觉得这个数字,可能有些水分,但匈奴这些年对外扩张掳掠,又吞了河西六郡,百万人口大概还是有的。
以游牧民族的传统,武装二三十万骑兵,应该没有问题。
想到这里,李信眸光闪烁,心中一阵火热。
狗日的匈奴人真是富有,区区河套之地,竟然有那么多人口,比老子这贫瘠并州之地可强多了。
匈奴豺狼眼红他财富的同时,李屠夫同样在心热匈奴部族的人口,热的要冒汗了都。
李信寻思着,这么大一块肥肉就在身边,触手可及,自己是不是转变一下策略。
幽州地大物博,但匈奴人也不差啊,同样人口昌盛,地盘肥沃。
若是能趁此机会,打下来做栖身之所,其实也是不错滴,毕竟匈奴游牧民族,单是战马便大大滴有…
李信种种念头,如电流般在脑海划过,心热的同时,终究还保持一点清醒。
转念想到人家的实力,这个贪婪的念头,便不自然的被熄灭了。
又想想如今要整军攻略幽州,匈奴人的态度不可忽略,权衡利弊,感觉此时与其交恶实属不智。
李信为了稳固后方,施舍些钱物又有何妨,当下道:“邻里困难,自当帮衬一二!”
“来人,去府库内,取珠玉百箱,金缎万匹…”
“与诸夏部的朋友,换些战马武备,友好往来…”
“谢,李将军!!”几名匈奴人见此,相互对视一眼,尽皆目露喜色,此行果然如单于所料,顺利异常。
亦如族中大人所言,汉人也不过是一群欺软怕硬之辈罢了,自己只是威胁一番,对方便乖乖就范,所谓屠夫此人也不过如此!
至于汉人口中所谓战马,不过是想为军中将士保留一些体面罢了,交换多少匹,还不是看单于心情!
面对匈奴人的讹诈,李信也知道军中将领有气,心中不服,但是为了大局战略,此刻也只得忍气吞声。
相较于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匈奴人这点敲诈算什么,一些浮财就当施舍给他们了,早晚有一天会让他们加倍偿还...
......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
夏军孝敬匈奴人数百箱财货之事,很快传遍整个并州,乃至北地草原。
雁门,郭藴等将士听闻此事,更是心中不齿。
张辽等人更是愤怒异常:“那李信不是挺牛的吗?当初围洛阳,战丁原的勇气哪里去了?”
“如今匈奴人随便呼喝一声,便跪地乞怜,实乃吾并州将士之耻…”
“吾看那李屠夫只会窝里横,一见胡虏气势他膝盖就软了,不知自己姓啥了!”
“数百箱金饼,他李刺史倒是舍得,有此巨额财物,用来招兵买马武装士兵,吾等也能把把匈奴人打的满地找牙...”
“够了,不要再说了!”郭藴拍了拍木案,直接将众人的激烈言论打断。
他环顾一圈,最后语重心长道:“那李信,乃朝廷新册的并州史,为征北将军职…”
“如今我等寄人篱下,便要谨慎言行,这种话以后不必再说…”
“且我等雁门将士,本就与夏军格格不入,万不可被其抓住把柄,若不然...”
郭蕴后面的话不言而喻,其实他这位郭太守,何尝不感到憋屈苦闷。
虽说并州这些年来,被胡虏步步蚕食,但边军兄弟,却从来没有怂过。
他们一直战斗在百姓前方,与匈奴豺狼血战,保家卫民。
就连丁原在时,也曾主动对匈奴人发起反击,虽然败多胜少,总归有勇气向异族挥刀,没失了气节。
如今换了个李屠夫倒好,匈奴人还没怎样呢,直接软了骨头,一人之为累并州边军百年声誉,他们怎能不气。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人大都重视名节,如今却出了李屠夫这种异类,还是顶头上司,实在让人既无奈又悲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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