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低下眼角，他第一次放开了玛奇玛，走到小魔鬼的身边，没有去看这个低下头，像是在认错的魔鬼。

而是，抬起头，挺着身子，望着头上那空无一物，漆黑的场景。

“听起来，你很不高兴。”路明非声音冷漠：“你凭什么。”

如同帝皇般冷漠的声音，如此霸道，如此不讲道理。

皇帝的行动，何须向你解释。

皇帝的命令，只需要你服从。

“哈哈哈，哥哥你变了，和两个月前那个束缚着自己的怂货不一样了。”

小魔鬼大笑，这是他第一次在路明非面前如此失态。

“哥哥，听好了。”小魔鬼同样挺直了自己的身体，望着不将自己看在眼里的路明非：“既然你说灵魂已经属于恶魔了，那我就不要，我要你身体，这个条件如何。”

“我不同意。”玛奇玛站了出来。

魔鬼没有理会，他等待着路明非的回答。

“价码。”路明非低下头和小魔鬼对视，瞳孔中没有一丝动摇。

整个人静静等待着魔鬼开价，玛奇玛已经有些看不下去，但她没能继续说话。

得逞的魔鬼已经将恶魔赶出了这个梦，他不允许任何人打扰这场交易的进行。

“事不过三。”小魔鬼竖起手指说道：“三次交易后，我们两清，你的身体给我，如何。”

“我拒绝。”路明非整个身体垮了下来，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就从皇帝变成了无赖，“你这交易看起来太不靠谱了，我的身体也是很宝贵的。”

“看来，哥哥，你是在耍我啊。”

“没错。”路明非点头，“就是在耍你。”

“明明我的条件，已经很优惠了。”小魔鬼低声：“哥哥，你应该知道的。”

路明非现在最在意的事情，无非就是两件，一件是让玛奇玛拥有身体，另一件就是找到自己父母。

两件事情，三次交易，的确是很优惠。

“就是很优惠，我才不愿意啊。”路明非席地而坐，“我有种预感，当你帮我完成前两次交易后，会制造出让我不得不交易的最后一件事情。”

“而那样事情一定是我无法接受，也无法挽回的事情。”路明非伸出手，似乎是想抓住什么，“我有些无法想象，这是怎样的事情。”

世界上有些事情，光是想象就已经很让人窒息，让人不想去经历。

“哥哥，你这是害怕了。”小魔鬼跟着路明非坐下，“害怕我的能力，害怕我拥有真正可以伤害到你的能力。”

“那我们就来签订个契约吧。”小魔鬼说，“不是交易的契约，而是约定的契约，我会为你服务，直到你在这个世界上感到孤独的时候，这个服务才会解除。”

“孤独？”路明非笑了：“什么样的孤独，我觉得现在和你在一起聊天，就挺孤独的。”

“想要毁灭世界般的孤独。”小魔鬼说：“如何，接受吗？”

“你这不是孤独，是绝望吧。”

路明非吐槽，他看着严肃地不像是在开玩笑的小魔鬼，轻叹一声：“所以，你是站在哪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