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辗转难眠,桑宁第二天差点起晚了。
以最快的速度洗漱收拾好,她匆忙出门准备去学校。
然后她开门,刚踏出家门,就被门边的人吓了一跳。
穿着单薄衬衫的男人懒懒地靠坐在墙边,右脚屈膝抵着手肘,脑袋抵在墙壁上,双目紧阖。
他该不会是……在外面待了一晚上吧?
桑宁惊愕地看着景牧驰,正犹豫着要不要直接无视,就发现他倦怠的脸上一片异样的潮红。
她有些不放心,最后还是蹲下了身子,轻轻推了一下他的手臂。
“景牧驰?”
男人费力地掀起眼皮,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在看到桑宁的瞬间,那眼神既惊喜,又委屈。
“你终于肯给我开门了?”
桑宁听到他的声音嘶哑到有些变调了。
“你……”
她刚张了个嘴,男人就一下将她抱住,埋首在她颈侧,说话有些混沌迷糊,“对不起,我错了,我跟你道歉,你别赶我走……”
桑宁感觉他贴过来的肌肤和喷在她颈侧的呼吸都是异常滚烫的。
她挣扎着伸出一只手去探了一下他的额头。
那温度烫得厉害。
“你发烧了?”
桑宁一脸焦急,赶紧将人扶进了屋里,让他躺在沙发上,又给他盖上被子。
“你等一下,我叫许助理过来送你去医院 。”
“我不要。”
男人反应很大地一下坐起身 将她拽进怀里紧紧抱着,“我哪都不去,你别想再赶我走。”
桑宁有些无奈,“你发烧了,得上医院。”
景牧驰抬眼,巴巴地看着她,似撒娇又似央求,“那你陪我去,我要你陪我,不要别人。”
桑宁想从他滚烫的怀抱中挣脱出去,挣了两下没果。
“我还要上班。”
她还想说什么,男人的眼眶一下就红了,“还说我不喜欢你,分明是你不喜欢我,我生病了,你都不理我,你一点都不关心我。”
听到他的控诉,桑宁心颤了一下,蓦地想起,两年前爷爷去世后,她生病的那次。
那晚她突发高烧,睡得迷迷糊糊的,是深夜从国外回来的他发现她生病,并叫来了家庭医生。
之后更是亲自在床边,衣不解带地照顾她,直至第二天她退烧,人清醒过来,他才疲惫地躺下休息。
桑宁回过神,看着眼前发烧到说话都不像平时,神情又十分脆弱的男人,她的心一下就软了。
“好,我陪你去医院。”
前阵子景牧驰给她送车,她不要之后,他就给她雇了一个司机,但桑宁从来没用过,今天是第一次打电话给那个司机。
司机五分钟后就把车开到楼下了。
桑宁在送人去医院的途中,就打电话回学校请了半天假,并跟两位老师沟通了一下,把自己早上的课程调到了下午。
到了医院,景牧驰的温度还在反复往上升,医生建议他住院。
医生向桑宁了解引起发烧的原因时,桑宁尴尬地把他在屋外待了一宿,之前又连续睡了几天客厅的情况跟医生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