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间，房间还拉着窗帘，江辰曦也蔫蔫的。

“你要是不舒服，就躺着。”她流产也没几天，说话间，景柒过去打开窗帘，“但你不能这么捂着，房间得通通空气，见见阳光。”

江辰曦靠在床背上，任由景柒，窗帘拉开。她被突然灌进的光线刺的偏头闭眼。等景柒走到她的旁边，她睁眼回过头来说：“外面这么乱了，你还有心思管我？”她的人和她的声音一样没精神。

景柒确定这是她长大后，第一次看见江辰曦不化妆，不涂口红的样子。只是没有素面朝天的反扑自然的美，因为刚刚流产的缘故，她的脸蜡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连头发也蓬乱干枯。

江辰曦整个人让景柒想到一个叫做“死寂”的词。

景柒一下子想起，不就前的自己，车祸后又流产，心如死灰，躺在对面的卧室整天不想出门。唯一支撑着她的就是手腕和心口疼，以及干死莫小菲的欲望。

景柒也偏了一下头，看了眼窗外，将神思收回。

“你这么捂着，还知道外面乱啊？”景柒说，“事情不是太糟糕，宇晨哥在看着处理，我也没什么事，陪你聊聊。”

可是，聊什么呢？互撕伤口，彼此安慰？

俩人看着彼此，片刻都笑了。

做姐妹这么多年了，除了吵架，似乎没坐下来聊过。

“我们俩不适合聊天，这么坐着生分。”江辰曦说。

“同感！”景柒起身，作势要走，“要不你继续睡，我先走了。”

景柒听到身后，江辰曦抽鼻子，转身就看见她眼圈红了。

“你怎么那么讨厌？”她的眼泪已经滚下来了，“你就不会安慰安慰我？你也流过产，不知道心里难受的滋味啊？”

叽里咕噜，江辰曦骂了一堆，两人之间互相熟悉的交流方式。

“我流产的时候，你可没有好心来陪我聊天。”景柒一贯的拽。

相互埋怨，又掐了一会儿，江辰曦的情绪也好了些。桂嫂送来了滋补汤，她和了些，景柒坐在旁边翻杂志，手机急促地响起来。

可能是这两天神经绷得太紧，景柒被手机铃声吓的手一抖，杂志啪的掉地上了。也不知是否因为最近事情太多，景柒的神经绷的太紧，只要一点点的响声，她的心连同她的人都会跳起来。她手忙脚乱地，捡起手机，看到手机屏幕上闪烁的邵阳的名字，不知为何，她的心在往下沉。最近她的状态是不对的，竟然觉得刚刚手机掉地上是种不好的兆头。

她的心沉的更低了，摁向接听键的手指竟然在哆嗦。

江辰曦被景柒的样子吓到了，因为景柒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她正举着手机，手机还没贴近耳朵，手机的另一端，急促的男声已经传了过来。

“嫂子，老大昏倒了……”手机那头是邵阳急切慌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