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即刻传令下去,令左右卫所全体将士加强戒备,严守城池,绝不可轻易出战!无论是谁,若敢擅自出城迎战,军法从事!”
“遵命!”
……
翌日。
夤夜时分,夜色深沉如墨。
整个卫所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
“老李……我们这样偷偷溜出去,若是被万大人知道了……”黑暗中,一个略显紧张的声音轻声说道。
“老秦!你是不是怕了?!”另一个声音带着一丝不屑回应道,“我看那万大人不仅神经过敏,还胆小如鼠,只会龟缩在这里……能有什么出息!”
“谁怕了!”老秦急忙辩解道,似乎想要证明自己的胆量,“走就走,谁不走谁是孙子!”
“这就对了嘛……不过话说回来,这都一天过去了,连个鬼影都没有见到,更别说那些蛮子的人影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咱们出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有什么新发现呢,弟兄们快点跟上……”老李压低声音怂恿着。
七八人悄悄来到城墙边缘,借着微弱的月光,熟练地将绳索系好,然后顺着绳索慢慢滑下城墙。
……
营帐里,陆炳正悠然地坐在桌前,手中端着一杯热茶。
“陆大人,小的发现那几个校尉带人吊着绳索溜出去了,要不要派人去追回来?”一名北冥军进来低声说道。
陆炳微微抬起头,目光平静如水,放下茶杯,淡淡地说道:“自作孽,不可活!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们去吧。”
……
第三天傍晚时分,夕阳如血,给整个营地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
李直走进中军营帐,只见营帐内灯火通明,朱厚熜正坐在案几前翻阅着一些文书。
“万大人,这都已经过去好几日了,按照常理来说,那鞑靼军早该抵达此地了。可时至今日,我们连他们的影子都没瞧见……这可真是见鬼了!”
朱厚熜抬起头来,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反问道:“哦?那依李将军之见,此事究竟如何?”
李直皱起眉头,神色凝重地回答道:
“这鞑靼兵向来以诡计多端著称,下官实在难以揣测他们的真实意图。”
“而且昨日下官曾试图传信给外出侦查的夜不收……但奇怪的是,信鸽竟然把信原封不动地带了回来!”
一边说着,李直一边从怀中掏出那封信,双手呈递给朱厚熜。
朱厚熜接过信件,随意地扫了一眼,然后淡淡地说道:
“我想这鞑靼军应该就在附近潜伏着,只是尚未现身罢了。”
“至于联系不上夜不收,或许他们已经遭遇不测,全军覆没了……亦或是信鸽途中察觉到了某些危险情况,所以才飞回了营地。”
听到这话,李直心头一震,脸上露出惊愕之色。
还未等他开口,朱厚熜接着又说道:“此外,还有一件事不得不告知你。你麾下的秦通和李三百等人……恐怕此刻已经与你天人永隔了。”
“万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听到这话,李直悚然一惊。
“昨夜有士兵看到这几个人吊着绳索溜出去!”朱厚熜说着说着,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报——”
此时,一名士兵进来报告道:“万大人,李将军……”
“早上点名不见校尉秦通、李三百等人身影!”
见状,李直心中一沉,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知道此次事件自己责任重大,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垂着头,颤声道:
“万大人……卑职……卑职治军不严……致使部下出现如此严重违纪行为,实在罪该万死!请大人责罚!”
朱厚熜神情严肃地看着他,片刻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冷冰冰的话。
“大敌当前,此事日后再议!你先起......”
“嗡——”
他话还没有说完,营帐外面蓦然响起一阵号角声——
“敌军来袭!”
“全军将士各司其职,严守城楼,不得延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