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夏初背上的小姑娘,和姜夏初几乎一模一样的眉眼,神韵也极其相似。
这小丫头,肯定就是姜夏初的女儿。
可孩子的父亲又是谁?分明是两个人的孩子,怎么孩子生病了,却只有姜夏初一个人承受这一切?
他看着那个瘦弱的身影,一瞬间就红了眼,心疼得厉害。
分明自己还是个小姑娘,却一个人担起了妈妈的责任。
陆怀宴心头沉闷得厉害,抬脚想大步冲过去帮忙,却发现这个梦限制了自己,让他无法靠近。
陆怀宴拳头都攥紧了,抬眸看着阴沉的天色,咬牙一股恨意。
怎么这老天还要这么欺负一对母女?
陆怀宴刚想转身绕一绕路去帮她,可一转身,眼前的画面就又变了。
雨停了。
可天还是阴的。
突然,他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一个木盒子,整个人都僵住了,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冷得他浑身都僵硬了。
一个黑色的骨灰盒静静地摆放在桌子上,盒子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字——“陆怀宴”。
是他的名字。
后面,是两个冰冷的字眼——“烈士”。
陆怀宴的大脑空白了一瞬间,蹙眉看着那个骨灰盒,愣怔了一下。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
身后,传来了姜夏初悲痛欲绝,满是绝望的哭声。
“陆怀宴,你凭什么就这么离开了我和岁岁!?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为什么要抛下妻儿,一个人走了!?”
姜夏初连眼神都是空洞的,看着那个冰冷的骨灰盒,歇斯底里地咆哮着,眼泪都要哭干了。
小姑娘也在嚎啕大哭,脸都哭的通红,委屈至极,“呜呜呜,为什么爸爸不爱我?平常别人都有爸爸陪,可我却没有,现在爸爸还不要我了,呜呜呜……”
“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小丫头哭个不停,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姜夏初看着那个骨灰盒,半天想伸手,却怎么都伸不出去,那只手僵硬在半空,颤抖了许久,又收了回来。
她还是没有勇气接过他的骨灰,甚至觉得眼前的这一切都是梦。
姜夏初一把将岁岁拥入了怀里,紧紧地抱着她,身子都在不停地发抖,眼泪很快就打湿了岁岁的衣服。
她抱着女儿,嘴唇颤抖着,喃喃自语:“岁岁不怕,以后妈妈会保护好你的,我们会好起来的……”
房间空荡,姜夏初的声音回响着。
听着她的话,陆怀宴的心像是被千千万万根银针扎过似的疼。
他心疼不已,恨不得这会儿就出现在姜夏初的面前,告诉她,自己是不会丢下她的。
可他做不到,他甚至想伸手去摸摸姜夏初的头,想把她抱进怀里安慰,都做不到。
他的手一碰到姜夏初,就会直接穿透,姜夏初也完全感受不到。
看着她和怀里的女儿,陆怀宴眼眸猩红,拳头攥得“嘎吱”作响,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