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的身形映入眼帘,残碎月光中的雪,飘然落雪里的光。
贺兰婵神色略有讶异,“你为何在此。”
“你在这儿,我能去哪里。”盛逸钊的语气比白日在大殿时温柔许多,他缓缓地将面容凑近,“贺兰家如今是能随意左右你的婚事了?往日对我剑拔弩张的脾气为何不对贺兰家发一发,我不信你会自愿应下这门婚事。”
贺兰婵侧过头不去看他,“如今我已是皇后,你还有何不死心的。”
盛逸钊眸光黯然,如玉雕一般的面容棱角分明,世间所有华光皆凝聚在他眉宇间,墨色轻裘在风中猎猎。
“我许久不见你笑过。”
“王爷是在故意惹我生气?”
盛逸钊面容凑近,四目相视时,眼中道不尽的情愫柔柔地在黑夜中溢出,他淡淡道:“你生气也好,怕只怕我成了你毫不在乎的尘沙,随风一吹,便散了。”
贺兰婵转眸,笑对他,“说笑了,王爷千金之躯,尘沙怎能相比。”
也不知从哪一天起,她出府的第一眼便遇见盛逸钊,之后的日子他便似鬼魅一般出现在她的生活中,毫无征兆。
盛名满天下的摄政王,人人道是个冷面阎王,可她却觉得是一帖狗皮膏药。
“婵姐姐!你在吗…”二人站在窗前,殿外响起盛远宁的呼声,应是前殿的酒宴结束了。
“摄政王殿下,请回吧。”贺兰婵伸手欲图合上窗扉,却被盛逸钊抵住。
他声音压制着不悦,“不过是个虚名皇后,你当真要这重重宫阙困住你的一生。”
贺兰婵目光冷漠,将盛逸钊抵在窗边的手用力拂去,砰地一声轻响,窗棂上撬,随之她清冷声音入耳,“我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