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那人撕心裂肺地怒吼着。

“这样行了吧？可以了吗？”那人接着变幻了一种神情。

“可以了。”另一个声音戏谑道。

“江东怎么样？能够分辨虚实真假吗？”

“走！快走！”邻居模样的面庞撕扯着，换作一张张拼凑的脸。

“江东，我告诉你。要像男人一样战斗，尤其面对这帮畜牲。”

“每一个男人都是不屈服的。我们做给你看，希望你将来也如此。”

“就你们，不自量力！”

“嘿嘿。你们女人啊，当然是老大了。我们男人就这样。”

“你们男人啊，都是死脑筋。”

“对啊。像我们一样多好。”

“男人有男人的路，你们女人不懂。”另一个声音威严地说。

“我们女人不懂吗？结果呢？”

“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什么都不做？”

“还能做什么。一切都好好的。”

“江东啊，你喊集合做什么。”另一个声音质问江东。

那段时间，江东对于谐音训练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他们随便出一些名称，江东都能够很快地组成一段话，一段有着一些线索的话语。

无论是哪些词语，最后总是与现实关联起来。

这些是江东无法阻止的，被动的，没有能力切断这些联系。

只要脑袋空闲时，频道就会被他们占用，永不停息地说着话。

“当遇到最为关键的时候，当这一切预言变为现实时，你就大声地喊三遍。”

千灯亮，黑夜始，众归一。

“集合！”

“集合！”

“集合！”

“之后的一切就与你无关。”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们也是做最坏的打算。”

为什么？

“人类，不是那么简单软弱的群体。”

“你看到的只是你能看到的人数，还有另一面的人类。”

“这些才是整个人类世界的总和。”

“当生命最后一刻来临时，你只要喊集合，一切外出的人，都会回来，陪着你一起战斗。”

江东泪眼模糊，差点崩溃，就如同之前很多瞬间一样。

他们一些简单的话语，都能够让江东痛苦不已。

泪流干了，小孩的世界慢慢就远离了。

”成长了，也大了，是该知晓一些隐秘了。”

“中年的男人，只有战斗。江东你给我记住。”

“江东，我爱你！再见了，我的世界。”

那些声音如此杂乱无章地说着。但每一句话都包含了一个无法言说的故事，这些都能触碰到江东的情感最柔弱的地方。

很多次大哭，没有缘由的大哭。

“哭着哭着，就成人了。”

“对啊。我们也是这样过来的。”

“不告诉你缘由。这样对你好。”

“没有人为因素的干扰。我们想知道真正的你是什么样。”

“你的选择到底是什么。”

测试与选择。

江东对于心理学有一些基础，能够知晓这些问答与问卷的设计都是有道理的。

对于未知，江东心怀敬畏，但又不能够全部说出来。

“江东。我们这里面的才叫江东。”

“江东，你现在明白了吧？”

“我们一直跟真正的江东对话。你太自以为是了。”

“外面的他是谁？”

“里面的是江东？一个始终长不大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