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斟酌着,第一次问出了口,他看着郑珩昭的眼睫垂下的那一小块阴yn影,有些失神的等待着一个长久以来都缺少的答案。
他想着也许郑珩昭会敷衍他,也许,这个狡黠的男人会用玩笑一带而过,可顾笙歌不曾想过,男人的答案认真现实得令他怔在原地。
郑珩昭就那样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他墨黑而深邃的眼眸就像是流淌在星河中的璀璨,他缓缓开口,眸底莫名的流淌着些许复杂的情qng绪。
“我回来,是为了结婚的。”
他就这样深深的看着他,幽深的眼眸好看得不可思议,却莫名的流露出黯然的意味。
他说。
“笙歌,我要结婚了。
洛奕觉得有点吵。
躺在开往a大的保姆车上,脖子上套t着u形枕,脸上还架着一副眼罩的洛奕忍无可忍的看向一旁喋喋不休的经纪人,他扯过一旁的抱枕甩手丢到男人的脸上,冷着脸的看过去,
“你够了没。再不闭嘴你就滚下车。”
似乎是习惯了他阴yn沉的表情qng,经纪人完全没有被吓到,接住抱枕,男人委屈的缩了缩脖子,忍不住小声的开口抱怨,“阿洛你总是这样,明明说好了晚上拍封面,怎么好好地又突然决定要去a大了呢?就算你不在乎出场费,可你知不知道这样你的曝光率会哎哟!!”
被瞬间飞来的不明物体砸中脸的经纪人瞬间忘记了接下来的话,他费劲巴力的扯下黏在脸上的东西,在看清了手中那块儿不知道被哪位女星忘在车上的硅胶胸xing贴时,经纪人默默地闭上了嘴。
无视掉坐在后座惴惴不安地观战的小助理,洛奕睨了终于安静的经纪人一眼,拉下眼罩淡漠的开口,
“继续保持。再多说一句,就把你扔下车。”
与暗自腹诽的经纪人大哥的情qng绪截然不同,站在医院的天台上,看着远处眼眶泛红的顾笙歌,郑珩昭只觉得自己的心口像是少了些什么。他不明白为什么仅仅是看着那个人的背影,就会有种陌生而隐约的痛意在心口蔓延开来。
沉默的走过去,郑珩昭伸手抚上顾笙歌柔软的头发,注视着青年通红的眼眶,郑珩昭无意识的皱了皱眉,抚过青年的眼角,他扬起唇角,对着青年露出柔软的笑意,“你想她,她一定很开心。你就当满足我的好奇心,和我说说她好不好?我很想知道,在你眼里,她是什么样的母亲,她是多么棒的女人。”察觉到顾笙歌有些怔神的看过来,郑珩昭笑意更加柔软,“笙歌,你要相信,有些事只要说出来,就再也不会难过。”
顾笙歌怔神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捏紧手中的烟,然后低下头,像是在回忆些什么,良久他侧过脸,缓缓地垂下眼眸,他对着郑珩昭低声开口,
“我刚刚,梦到我爸妈了。“神情qng有些隐约的局促,默默地捏紧手中的烟,顾笙歌出神地盯着自己的手指,“其实我已经忘了,有他们在我身shn边是什么样的感觉说起来,我已经有好多年都没有梦到过他们了。”
“可是你还记得他们呀,”安静地望着顾笙歌的眼睛,郑珩昭倚着墙轻声接过话,他的语气沉稳而温和,在落日r的余晖中透着淡淡的暖意,“即使没有入梦,你也都记得他们为你做过的每一件事,如果他们还在,一定非常欣慰。”
沉默的看向郑珩昭,顾笙歌捏起手中的烟低头吸了一口,淡白色的烟雾在眼前萦绕,似是被那人柔软的情qng绪所感染,他的声音也越发低柔起来,“你说得对。小时候的事,我都还记得。我记得我爸,他脾气特别好。从前他在大学教音乐,我就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等他下课。我很小的时候,他就带我识字,教我钢琴。我小时候淘气,总是不愿意练琴,我爸从没责怪过我,总是耐心的陪着我练习。”
“听得出来,你爸爸的脾气一定很好。”眼带笑意的望着顾笙歌,郑珩昭夸张的摊了摊手,脸上露出羡慕的神色,“他一定是个很温柔的爸爸。真好啊,你不知道,我小时候有多想要一个正常又温柔,脾气好还懂音乐的老爸。”
被他夸张的表情qng逗笑,顾笙歌露出怀念的神色,他盯着手中快要燃尽的烟头,声音越发低柔起来,“听说当年,我妈也是因为这一点才爱i上他。我妈妈是个非常温柔的女人。她长得好看,唱歌也好听。所以很早就被选进了文工团。”眼底浮起温柔的笑意,顾笙歌偏过头看向郑珩昭,他的语气怀念,还带着几分孩子气的自豪,“我小的时候,看过我妈很多场演出,我到现在都记得她穿着长裙,站在舞台上独唱的样子。我那时惊艳又羡慕,就对她说我也希望能像她一样上台演唱。我记得我妈当时特别开心,还说要把我培养成最棒的歌手”
眼角漾起浅淡的笑意,顾笙歌眯起眼睛,声音渐渐单薄起来,“我记得后来,她还兴致勃勃的计划了一场要与我同台的演出,只可惜我身shn体从小就不好,演出那天,还没出门就莫名其妙的发起了高烧。那场演出也就无疾而终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妈特别受不了我生病,每次我莫名其妙的生病,她就偷偷地伏在我床hung头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