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么么的占我便宜?”
秦奇愣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太多心了。主要是——太聪明、巨智慧啊。我没那意思,还不是为了劝你呢嘛。据说,某领导喜欢乒乓球——还是羽毛球来着,反正,他们单位原来的球馆改成了他喜欢的那种球的球馆,大家都跟风似的学着打。说明什么?做人得有一个爱好,能交人。当时我就回答说,那我是打麻将?打游戏?钓鱼?我爸爸说,“你还是在球儿上选吧”,这不,我就学习打篮球了。打篮球还能长高个子,而且室内室外都能打……
“于是,篮球场上没有多了一个‘小肉磙子’,却多了一个电线杆子。”
贺胜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
…………
贺胜没有接受秦奇的“劝导”,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一想到会在球场上遇到像韩浩然那样的货,就没了兴趣。当然,并不代表他在球场之外遇不到。
这一天,贺胜放学被班主任侯魁找去谈话,出校门就晚了些。刚拐一个弯儿,从树后就跳出两个小子,流里流气的,正是郑亨伦与陈哈奇,只是贺胜一时没认出来。
“请——站住!”
贺胜一愣,反问道:什么事儿?
“没事儿能拦你吗?废话那么多呢?掏你啊!”
陈哈奇还想说什么,郑亨伦则捅了捅他,小声说:大哥让客气点儿。
陈哈奇:好,客气点儿。请跟我们走一趟,有人想见你。
贺胜突然感觉这俩货好像在哪儿见过——对,想起来了。
“韩浩然?”
贺胜脱口而出,倒把郑、陈两人给惊到了。互相看看,似乎都在找对方是怎么把“绝密信息”透露出去的。
郑亨伦:既然你知道了,那就省着我们费口舌了,走吧。
贺胜有过江湖战斗经验,知道跟过去可能没好果子吃,便硬气地说:见韩浩然?他把自己当谁了?我不去!让他来见我吧!
“真能‘装乘号’啊?我就是听我大哥的,你必须走!”
两人刚要上前拉贺胜,就听后面传来一声:住手!
是韩浩然一步三拽地走了过来,手里还夹着很细的一根“带把儿粉笔”,又很老道地吸了一口,结果呛得连连咳嗽,随手撇了。看来,他是装不下去了。
“没想到你小子还挺有刚儿啊?敢叫我来见你,你都不去社会上打听打听——得,用不着打听了,你呢——有骨气,我佩服。骨气是人生的支柱,是正义的灵魂。但是——在我面前你不好使!”
韩浩然说完,还像模像样地一抱拳,贺胜想都没想,跟着一拱手,算是回礼了。他心里清楚:不是自己有刚儿,是因为自己不能离开此处,如果到了没有人的僻静地方,肯定吃亏。大街之上,他们不敢轻易动粗的。
“有些蒙吧?贺胜——”
对方叫出自己的名字,确实让贺胜很是惊讶。
韩浩然接着说:别奇怪,想打听一个人,对我来说还是张飞或者李逵吃豆芽儿——小菜一碟儿。你,贺胜,全市中考前五十,对不对?“牛A的二弟”啊。
贺胜:找我是什么意思吧,赶紧说,我着急回家吃饭呢。
“爽快!我喜欢!因为乔武是我的死对头,乔武身边的人就是我的眼中钉,还有肉中刺。所以,我想命令你——离开乔武!”
贺胜乜斜着眼睛笑了笑:离开?我们是一个班的,而且我俩是同桌,怎么离开?你想给我调桌还是调班?
韩浩然也笑了笑:别揣着明白装迷糊。是不是让我们教训教训你才能长记性啊?乔武得罪了我们,作为他的朋友,要跟着遭殃!这就叫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但是——我给你个机会,想化敌——
“画饼去吧!有能耐直接找乔武去啊?”
“别五啊六啊的,只要是乔武的朋友,我们就收拾!”郑亨伦说道。
韩浩然瞪了郑亨伦一眼,又对贺胜说:我敬你是条汉子,两条路——要不,咱们交个朋友;要不,咱们结个梁子。
贺胜四下瞅了瞅,说:我选第三条路——必须而且立即马上得回家了!再见——不对,再也别他么么的见了!
说完,撒腿就跑。
“掏他!”
陈哈奇叫唤着刚要追,被韩浩然喊住,恶狠狠地说:敬酒不吃就想着吃罚酒!得罪我韩浩然——有他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