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啥呀,天还没亮,这咋叫唤的跟死人了似的。”
孙明和白小云也被吵醒了。
想起昨晚见了血的场面,白小云有些害怕,往孙明怀里缩了缩。
一到冬天,孙明身上热的厉害,像个暖炉似的,白小云总喜欢靠在他胸口睡觉。
想着给白小云暖被窝,孙明没下床。
“阿明,我总觉得是王婶家出事了。”白小云抬起头,怯生生地道。
昨天王美玲脸上出血,王婶的胳膊上还有一个大牙印。
俩人的性子都很烈,王美玲还怀着孩子,不知道会不会做傻事。
孙明摸摸白小云的头发,把她抱的更紧,“媳妇,咱妈过去看了,应该没啥事,咱这乡里乡亲的,谁家能不吵架?”
白小云嗯了一声,闭上眼继续睡。
过了半个小时,陈新珍慌慌张张回来了,她满手是血,大声喊着。
“老头子,阿明,你们都赶紧出来呀,出事了出事了!”
孙解放咳嗽两声,披上那件军绿色大衣走出来,“你别慌,出啥事了?”
陈新珍使劲的搓着手,把血色全都冲没。
她擦擦头上的冷汗,连忙道:“老王家媳妇想不开,割腕了!”
孙解放脸色变了,他是大队书记,出了人命的事,他必须得去主持公道啊!
孙解放迈大步子,来到了隔壁。
王帅呆若木鸡,脸上毫无血色,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那不敢动。
王婶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喊地,手上还满是王美玲的血。
“哎呦,真是造孽啊,她咋能想不开呀,这肚里还有孩子,我们老王家可咋办啊?”
王美玲身上是一片草垛,胳膊上满是血,没人敢碰她。
没多久,村头医务室的王医生来了。
他提着医药箱,慌慌张张赶来。
抽出纱布,开始给王美玲止血。
孙明和白小云穿好衣服,推门走出来,“妈,你说啥?”
陈新珍整个人像是虚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哎呦,你们这王婶真是造孽,之前就对媳妇不好,现在又逼得她割腕自杀了,如果这媳妇真没了,以后谁敢嫁给这王帅?”
白小云的手抖了抖,王美玲算是他在村里唯一的朋友,年纪轻轻的,肚里还有个几月大的孩子,咋会想不开?
知道白小云见血害怕,孙明拉着她的手坐下。
“媳妇,那小媳妇肯定会没事的。”
白小云点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王美玲性子泼辣,确实真心实意对她好的,之前还给白小云没出生的孩子绣了个红色肚兜。
陈新珍拉住白小云的手,像是心有余悸那般。
“小云,以后可得离他们一家远点,就怕他们自家孩子保不住,再惦记上咱老孙家的孩子。”
村里之前就有过这样的例子,有人生不出孩子,就把村里的小孩投井里。
虽说都是乡里乡亲的,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但人性隔肚皮。
既怕乡亲过的苦,又怕乡亲开路虎。
现在孙明一家过得顺风顺水,是村里不少人眼红的对象。
白小云捂住肚子,连忙点头。
“知道了妈,那我就不过去了。”
王医生给王美玲包扎完,又和几个乡亲把人送到了医院。
王帅也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