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枪藏好，”林牧凑到刘心雨耳边小声说，“这家伙有点癫的。”

又是一记重拳，李工被打得跪在地上连声叫爸，“我……我错了。我是鬼迷心窍，想着反正也等不到救援了，才、才……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杨哥——不，不！杨爹，杨爸！我错了！”

“你给他道歉干嘛，你给我道歉啊！”段秋菊哭着大喊。

“对，对不起……”

杨哥打得累了，抓起李工就往天台边缘拖去，看样子是要把他直接丢下去。黄梓杰连忙过去拦他，“别别别吧杨哥，你把他丢下去就是杀人啊！李大雕，过来拦一下！”

李大雕应了一声，憨笑着在杨哥面前张开了双臂，看他的表情，这家伙不知道为什么还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可杨哥一把就将他推开，拉着李工继续往前走，任由他哭爹喊娘也不为所动。黄梓杰想拦也拦不住，跟在杨哥身旁边走边说：“你这是杀人啊！杨哥别冲动！”

林牧也觉得事情有点失控了。他看了段秋菊一眼，还是决定走上前说点什么。

于是他挡在杨哥身前，说：“杨哥，没必要，太冲动了。”

“关你屁事？”杨哥冷笑道，“滚开。”

林牧倒是不怎么生气，杨哥就这暴躁的性格，他算是摸出来了。他依旧站在原地没动，“什么事都是有标准的。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但他这强奸未遂，怎么说也罪不至死啊。”

“你很懂法啊？大律师？”杨哥瞥了他一眼，“你们就滚开点，当没看见，行吗？反正也没人知道，就当他失足坠落。”

黄梓杰从林牧身后探出头来，“杨哥，林牧说得对，李工罪不至死。你看这样好不好，等丧尸的事情结束，我们一起去警局举报李工。说不定咱们还能得到表扬，有个‘三好市民’的称呼什么的……”

杨哥嗤笑一声，“不会结束了。你们自己看看，这事情都发生多久了？有半点消息吗？没网络、没电、没水，人类要完了，无非是早死晚死的区别。你们就滚开，让我把这屌人丢下去，行不？我纯为民除害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放古代我他妈还能得个一官半职的！”

林牧没想到杨哥还有点幽默细胞在身上，但这生死攸关的事情，不是随口一两句话就能敷衍过去的。

“你不是当事人，李工如果把你弄了，你要这样对他，我也不说什么。”林牧摇摇头，“你没资格就这样把他杀了。秋菊姐，你觉得呢？”

听到有人喊自己，段秋菊抬起头，她走过来，红着眼睛看向李工。李工鼻青脸肿，鼻血已经干在了脸上，“我，我错了……我是鬼迷了心窍，我保证不会了，求你让杨哥饶我一命……”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段秋菊挣扎许久，她转动着佛珠，叹息着摇摇头，“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呐……”

刘心雨倒了杯水给段秋菊，还不忘瞪一眼林牧，似乎是责怪他干嘛阻拦。李工短暂愣神过后是大喜，“杨哥，杨哥！她原谅我了，原谅我了！”

“去你妈的。”杨哥一脚把李工踹晕了过去，也不再去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