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章押解途中(2 / 2)重返朝廷,真的搞不定太多首页

这般想着,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节泛白,却又缓缓松开,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暂且回到适才所坐之处。

只见他身形略显落寞,脚步拖沓,缓缓落座,双肩微微下沉,似被无形重担压垮。

此刻之他,满心悲戚难以自抑,眼神中透着深深的落寞与不甘,微微仰头,长吸一口气,似在极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而他这诸般情绪变化,尽入那二人眼底,二人却仿若未见,漠然视之。

非但漠然,且依令行事,决然切断他与外界之一种联系。

黄古被抬至楼外,旋即被塞入押送囚徒的马车。

车内,已有数位品秩相仿者。

黄古满心茫然,不明就里,双眼圆睁,眼眸中满是惊恐,慌乱地环顾四周,双手颤抖着,奋力捶打着车壁木桩,每一下都使出全身力气,高呼:“吾等并非罪人,缘何无故拘拿!”

如此声声呼喊,却如石沉大海,无人回应。

每呼喊一声,心中的绝望便添一分,暗自思忖:这究竟是何人背后捣鬼,要将吾等置于这般绝境?

额头上汗珠滚滚而落,浸湿了鬓角的发丝。

周遭皆是同道之人,亦纷纷发出这般呼号。

黄古喊至力竭,抬眸四顾,只见这般马车,竟有数十辆之多。

他心下骇然:难道竟是要将鉴察院众人一网打尽?

思及此处,他不敢细想究竟何事引发这般变故,遂于心底将往昔作为逐一回想,双手抱头,手指用力地抓挠着头发,额头汗珠滚落,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却愣是寻不出半分差池。

此时,车内来回踱步之人,面容皆是熟悉,只因他在鉴察院供职有年,众人身影早已熟稔于心。

正当他满心惶恐之际,忽闻一阵细微的抽噎之声,仿若蚊蚋轻吟。

循声望去,发声之处,竟在身侧。

黄古侧目而视,见是自己下属林年,愈发惊疑不定。

心下思忖:拘拿吾尚可勉强揣度,怎连下属亦难幸免?

刹那间,心头涌起无数骇人之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仿若大难临头,却又手足无措。

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向旁边挪动了一下,靠近林年,似想从他那里获取一丝慰藉,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鉴察院司职特殊,关乎邦国安危,故而他素日对手下人严苛有加,每有差池,必双眉紧蹙,目光如炬,严词训诫,为的便是不负职责,护一方安宁。

如今陡生变故,恰似平地波澜,他只觉脑海中轰然一响,瞬间呆立当场,眼神中满是惊愕与无措,一时竟茫然不知该如何向众人解说分明。

尤其想到此人姐姐身为宫中林贵妃,身份尊崇,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便会惹来塌天之祸,更是头疼欲裂,仿若千斤巨石压顶。

他抬手抹了一把额上细密渗出的冷汗,脸色略显苍白。

正值黄古于苦恼中苦苦挣扎之际,另一边,却有一人款步而下。

此人神态悠然,气定神闲,正是却承允。

他身姿挺拔,一袭青衫随风而动,衣袂飘飘,透着几分洒脱不羁。

众人目光交汇,诸多相识者纷纷呼喊,寄望于他能解此困厄。

“却大人,眼前乱象,该当如何处置?”

“却大人,还望您出面,令彼等先放我等,有事好商量。”

众人七嘴八舌,嘈杂纷纭。

其间,亦有冷眼旁观者,暗自腹诽,撇了撇嘴,面露不屑:这些人莫不是失了心智?此刻唤却大人,又有何用?没见他自身亦深陷囹圄,被扣于此。

却承允闻此呼喊,微微仰头,目光望向远处,心中暗忖:众人这般期许,我又何尝不想解困,只是如今身不由己,前路迷茫,着实难办呐。

轻叹了一口气,神色间隐有落寞。

被拘之人中有性躁者,怒火攻心,忍无可忍,“嗖”地飞起一脚踹向木桩,似欲借此宣泄满心愤懑。

值守士兵见状,厉声呵斥:“作死么!再敢放肆,便以绳索缚之,拖于日前而行!”

那人闻此凶言,身子一颤,气焰稍敛,然脸上犹有不甘之色,腮帮鼓鼓,双拳紧握,眼中恨意闪烁,心中恨意难消:今日受此屈辱,若有机会,必当加倍奉还。

却承允目睹此景,嘴角微微上扬,逸出一声轻笑,眼眸中透着几分玩味与无奈,心下感叹:众人慌作一团,倒显得我格外洒脱,只是这洒脱背后,又藏着多少无奈与悲凉。

那笑声未落,后腰处猛然一紧,却是被人用枪口狠狠戳了一记。“笑甚,赶紧走!”

却承允神色一凛,双肩微微一耸,旋即恢复镇定,无奈点头,仿若无事一般,朝着扣押自己的牢车悠然行去。

唇边笑意未消,竟似将这惊心动魄之事视作一场嬉闹儿戏。

实则内心苦涩,暗自思量:我却承允一生自负,如今却沦为阶下囚,这世道当真难测。

他双手背在身后,步伐看似从容,却透着几分沉重。

远处,葛君目光如隼,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不禁双眉紧蹙,目光深沉,心中暗惊:却承允?这可真是条“大鱼”,此番玉龙军怕是斩获颇丰。

又寻思:此人既落网,后续局势必将更加复杂,我需得小心应对,莫要卷入这无端漩涡。

葛君双手抱胸,站在远处静静观察,神色凝重,以备不时之需。

他双脚仿若生根,本欲移目顾视他处,可目光却似被磁石吸引,不由自主地投向却承允这边。

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满是探究之色,心下暗自思忖:这却承允,今日陷入这般境地,到底藏着怎样的隐秘?莫不是背后另有乾坤?

却承允登上囚车之际,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恰与望向他的葛君目光交汇。

却承允先是佯装惊愕,双眼瞬间圆睁,眸光骤闪,心中却暗自冷笑:哼,葛君啊葛君,你也在瞧我热闹,且看我如何应对。

须臾,便整了整略显凌乱的衣衫,双手抚平衣角褶皱,恭恭敬敬地朝着葛君所在方位躬身行礼。

脊背挺直,头颅低垂,动作不疾不徐,仪态端方,似要在这困厄之中,也要彰显自己的气度不凡。

葛君初时不明就里,站在原地,眼神带着几分疑惑,待他礼成,方恍然醒悟,原来却是向自己致礼。

葛君念及却承允虽身陷囹圄,然其职尚未卸任,于礼当回,遂亦微微欠身,双手交叠于身前,还以一礼,神色庄重,不存半分轻慢。

此时心中却在嘀咕:这却承允,都到这份上了,还如此讲究,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却承允见葛君回礼,嘴角轻扬,逸出一抹浅笑,眼眸中透着几分玩味,那笑容在这凝重氛围中显得格格不入,仿若寒夜中的一缕诡异幽光。

他身姿闲适,双肩放松,神情悠然,双手随意地垂在两侧,全然不见阶下囚的窘迫,周身散发的那份轻松,看得葛君竟有些脊背发凉。

却承允心中暗喜:哼,就这般被我唬住了吧,我却承允岂会轻易折腰。

葛君暗自咂舌,微微摇头,眼中满是惊叹之色。

心中对却承允的胆识不禁钦佩有加:这般气度,果真非凡俗可比,较之于往昔擒拿前任军部尚书之举,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相较之下,葛君顿觉自己往日作为黯然失色,自觉无颜再看,索性移开目光,转而望向正中央之地。

此刻,又有诸多身影鱼贯而出,观其模样,大抵皆是却承允麾下之人。

这些人步履沉稳,神色淡定,仿若闲庭信步,不见丝毫慌乱。

葛君见状,双手抱胸,微微点头,心中忽有所感: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诚哉斯言。

他不禁畅想,若自己帐下亦有这般从容之士,彼时又将是怎样一番光景?

却承允将葛君的神采变化尽收眼底,嘴角笑意愈发深邃,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心中得意:葛君啊,你就慢慢瞧吧,今日这局,我虽暂处下风,可未必就会输得底儿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