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九章周尚文的预谋(1 / 2)重返朝廷,真的搞不定太多首页

念及此处,柳盛和微微昂首,深吸一口气,抬手正了正头上的乌纱,又轻轻掸了掸衣袂,似要将那些许颓然之气一并拂去。

他心中暗自鼓劲:朝堂局势风云变幻,此次面圣,务必让陛下采纳谏言,切不可乱了分寸。

随后,他稳步向前,抬手,屈指缓缓叩响门扉,三声清响,不疾不徐,沉稳而有节律。

屋内皇帝闻之,高声传唤:“进来。”

柳盛和闻命,忙收束心神,挺直脊背,双手恭敬地推开厚重殿门,门扉轻启间,他微微低头,目光谦逊,稳步迈入殿内,每一步都落得扎实,尽显恭敬之态。

此时他心中忐忑,却又强装镇定,默默念叨:稳住,莫慌,定要将所思所虑清晰禀明圣上。

柳盛和迈着沉稳步伐上前几步,双手恭敬地拱起,俯身道:“陛下,微臣以为,此事当备双策。”

言罢,微微抬眸,目光中透着几分坚定,静静候着皇帝回应,手心却已微微出汗。

皇帝闻之,原本漫不经心把玩着玉佩的手顿了顿,眼眸轻抬,略一思忖,薄唇轻抿,旋即微微颔首,觉此法颇有可取之处。

心下暗道:“这柳盛和,倒常有新奇之见,且听听他下文如何。”

遂开口应道:“既卿觉可行,朕亦以为然。只是不知卿所言双策为何。”

语气温和却又带着几分帝王的威严。

柳盛和垂首,身姿挺拔如松,声如洪钟:“一乃微臣,二乃陛下。”

皇帝闻言,不禁一怔,手指下意识地指了指自身,脸上满是讶色,凤目圆睁,复又重复道:“朕?”心下纳罕:他怎会将朕也算入其中,莫不是有什么奇谋?

柳盛和低声称是,神色恭谨如初。

皇帝靠于龙椅之上,微微后仰,右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姿态稍显散漫,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柳盛和,心中猜疑更甚:这臣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开口道:“卿恐不甚知朕,朕性疏懒,却又欲求事成,卿缘何将朕算入其中?”

柳盛和再拜,双膝跪地,上身挺直,双手抱拳,沉声道:“陛下乃天下之主、真龙天子,有陛下亲镇,此事便已功成一半。”

实则暗自揣摩圣意,只盼皇帝能洞察这其中利害。

皇帝却眉心微蹙,眼中疑惑更深,轻轻摇头,意犹未解:“镇事非易,卿若未明,朕可再言。朕若生于穷苦之家,恐早已饿殍于道,何能担此重任?”

说罢,微微叹气,目光望向殿外,似陷入沉思,心中对自身治国之能又泛起几分隐忧。

皇帝之言,令柳盛和不禁莞尔,嘴角微微上扬,旋即意识到不妥,心下暗忖,陛下这言语之间的疏漏,倒真有几分可爱,只是这话可不能宣之于口。

皇帝见其状,甚为惑然,微微侧首,眼神中满是疑惑,疑道:“卿因何而笑?”

柳盛和即刻敛容,脸上笑意瞬间消逝,换上一副恭敬模样,垂手而立,心内警醒,忙恭对曰:“既如此,臣唯另觅他途耳。”

闻其言有憾意,皇帝微露厌色,眉头轻皱,心觉此人情绪变幻无端,莫名有些恼意,不着痕迹地往后闪躲了一下,欲稍离之,淡声道:“既知,朕乃天子,自当监尔等行事。”

柳盛和闻之,尴然一笑,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眼神略带尴尬,忙又深深一揖,心下苦笑不迭,脸上却仍堆满敬意,再拜而道:“陛下何出此言?陛下日理万机,较臣繁忙何止数倍。”

皇帝摆手曰:“他人也罢,卿奈何亦如是说。”

柳盛和遂缄口不语,双唇紧闭,目光低垂,心内知晓,此时多言无益,只静待陛下下文。

皇帝轻叹一声,轻轻摇头,又道:“罢了,该管的,朕自当管之。不知卿需朕何为?”

柳盛和闻谕,垂首谨言,暗自斟酌用词,微微抬头,目光看向皇帝,才道:“臣唯求陛下坐镇上京,余无所求。”

皇帝颔之,轻点下头,应道:“此求不为难,既如此,卿放手施为便是。然此前,朕有一事需向卿言明,关乎令尊。”

柳盛和眉睫轻动,眼眸瞬间瞪大,隐觉不祥,心下“咯噔”一声,只觉一阵寒意涌上心头,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但闻皇帝语之:“令尊之事,与朕无涉,实乃其自主之择。望卿处事,勿挟私意。朕非意指卿过,殿试之时,朕于屏风后,卿之所言,朕皆铭记。”

柳盛和闻至此,身形微微一滞,片刻后,方喟然长叹,双肩随之一沉。

他垂眸静思,心内五味杂陈,暗自思忖皇帝既已交底,倒也算坦诚相见,往后行事,路虽艰难,却也有了几分方向。

旋即,他神色松弛,拱手至胸前,腰身挺直,目光诚挚地回道:“臣既出此言,必践诺而行。唯有些许事宜,望陛下赐下确切旨意,万望陛下知悉,臣父虽为前朝旧臣,然往昔辅佐先帝,协理天下,功不可没,还望陛下重新审度此事。”

言辞恳切,眼中透着一丝期盼,眉心微微皱起,似在等待一个满意的回应。

柳盛和之言,令皇帝眉间隐忧骤现,愁绪如乌云蔽日般顿生。

他眉心紧蹙,手指不自觉地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心下暗恼,非是不愿成全其孝心,实乃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施行,于朝堂之上将掀起何等波澜,殊难预料。

这朝堂局势,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会动摇国本。

皇帝抬眸望向柳盛和,先前因他而生的些许欣喜,此刻已如烟云般散去,只剩满心权衡。

他目光深沉,凝视着下方之人,嘴唇紧抿,似在斟酌着什么。

柳盛和亦知己言或有唐突,可其父惨状历历在目,委实令人痛心。

每念及此,心中便似有钢针穿刺,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节泛白。

好歹身为开国老臣,竟落得那般凄惨下场,遭五马分尸,被制成“人蛹”以供观瞻,此非关乎颜面之事,而是人伦惨剧。

念及此处,柳盛和身形一晃,屈膝跪地,双手撑地,以头叩地,随后抬起头,神色恳切,向皇帝进言:“望陛下体恤臣为人子的拳拳之心,待此番事了,臣欲为父洗冤正名。”

言至此处,眼眶泛红,眼角已见泪花闪烁,双眸雾气氤氲,脑海中皆是父亲昔日的音容笑貌,与那惨烈的临终之景交替浮现,喉间似有哽咽之声。

皇帝从未见柳盛和如此模样,亦不禁叹息一声,双肩微微下沉,心下有些许动容,又有诸多顾虑。

他目光中的冷峻稍有缓和,终是开口道:“既如此,卿便放手去做。切记,无论何时,务必护佑皇家与朝堂颜面。”

柳盛和不假思索,应声道:“是。”

语气坚定,双拳紧握在侧,似已将决心付与行动之中。

见他这般回应,皇帝遂安心,又道:“待监察院诸事了结,卿便回朝吧。”

心内祈愿,此番风波,莫要再生变数。

他靠向椅背,轻轻闭上眼睛,似在平复心绪,又似在谋划未来。

后紧锁眉头,忧色满面,目光沉沉地凝视其人,心中暗忖:这柳盛和所提之策,虽称最佳,却也不知能否顺遂施行。

“臣以为,此乃当下至善之策。”

言罢,微微躬身行礼,双手交叠于身前,恭顺退至一侧就座。

柳盛和垂首间,眼角余光悄悄瞥向皇帝,心下忐忑,只盼这决策莫出差池,莫要累及自身,额上已隐有汗珠渗出。

监察院内,贝良策迈着大步,匆匆已至周尚文所处之地。

彼时,周尚文已从翁凯康居所移至此处。

贝良策刚踏入屋内,便猛地顿住脚步,环顾四周,见物件凌乱,显是为人翻检所致,不禁眉头一皱,心下愧怍。

暗思:我所率之人怎如此行事,这般模样,莫说查案,怕是先失了和气,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