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粲然,猛地深吸了一口气。
“见到我,很紧张?”
这话要怎么回……
就在这个节骨眼,一阵狂笑宣泄似的爆发出来。
“我儿子来了!”
“你们死定了!”
“死定了!!”
听到这话,季倏的笑容骤然僵住,他不急不缓地朝周三走来,难以控制的是那刀锋般逼人的目光。
周三心里一咯噔。
可最终季倏只是从他身旁路过,周三咽了咽口水,似乎是松了口气。
身后传来冷到骨子里的声音。
“谁在和你玩过家家?”
“谁是你儿子?”
“谁死定了?”
一席话,像是把生锈的钝刀在不停的搅动。
季曾礼丝毫不知收敛,甚至道:“这就是你放在心尖的人,这就是抢了你继承人位置的周家主,儿子啊儿子,我为你布局多年,你怎能任由他人如此践踏你的生父!”
“这是暴君!!”
“住嘴!”
周三立马从惊慌中回过神,贬低他可以,贬低一直以来的信仰就是不行。
谁都不行!
“为我?”
季倏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时间,狂笑不止,发疯不止。
周三被吓到了。
守在一旁的本家子弟更是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一瞬间寂静下来,不管是季曾礼还是谁无不战栗。
此刻,一个眼神可以杀人这句话几乎具象化。
“我曾经情愿承认自己私心肮脏,也不曾动你一丝一毫。”
“可是我从来没想过你除了害死妈妈害死妹妹害得阿岑家破人亡,竟然还能如此丧尽天良…三角洲白额侯,你究竟还送了多少人进去!!”
“…你怎么会知道…怎么会这样…”
这一刻,季曾礼开始慌了。
“…不对…你妈是自杀…她是愧疚…才带着肚子里的野种一起上吊的……”
“闭嘴!”
啪的一声!
季曾礼扎扎实实的挨了周三一巴掌。
有些事季倏不能做也不会做,可在这之前,周岑也给了周三很大底气,不是不发时候未到。
此刻,就是时候。
可能因为这巴掌恰好打在了心坎上,季倏有些犹之不及,目眦欲裂道:
“那是我妹妹是我亲妹妹!你有什么资格说她是野种?你有什么资格?!!”
后半句季倏几乎是吼出来的,有些腌臜事,情难宣之于口,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是你为了一己私利把人送上床的,是你好言相骗妈妈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你,可是你呢?你连畜生都不如……”
季倏曾经和季曾礼做过亲子鉴定,可是结果令人作呕。
如果可以,他情愿当个野种。
“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生父,父叫子听,子不得不听,没有我哪来的你,你逃不脱,你永远都逃不脱!”
听到这话,季倏心忽地贯通了。
周岑一直瞒着季倏处理季曾礼的事不是想把他从中摘出来,而是想让他亲自迈过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