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顾洲远便驾着骡车去往城里。
车上只有他一个人,顾家其他人都留在村里,帮同族里的人家抢收麦子。
骡车进城,村子里忙活得热火朝天,住在城里的人却好像并未受到影响。
不过要是仔细观察,还是能发现不一样的地方。
集市上来赶集的村民明显少了些,顾洲远的骡车在集市上畅通无阻。
顾洲远不知道苏沐风住在哪里,不过想来他在青田书院读书,到书院去定能找到他。
他稍一打听,就问明了书院的地址。
这书院坐落在城中一隅,清幽宁静,跟周围的喧闹形成鲜明对比。
白墙青瓦,题匾上龙飞凤舞写着“青田书院”四个大字。
这书院并非官办的县学,却能以县名“青田”为名,不知创办人有什么来头。
他并没有听到预想中的朗朗读书声。
他敲了敲紧闭的褐色大门,不一会儿,出来一个20多岁的男子。
“小兄弟是来探望家中兄长吗?可惜书院今日休沐了。”那男子谦逊有礼道。
“休沐了?书院不是10日休一次常假吗?距离上一回休假也才没过几天吧。”顾洲远奇道。
这书院看起来纪律很是松散啊,三天两头放假可还行?
那男子道:“这次休沐不是休常假,镜德先生说县里面闹蝗灾,放三天假,让学生们到田地里去感受天灾,感受民苦,等开课时每人要写一篇文章交给他。”
顾洲远对这镜德先生生出几分佩服,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
一味死读书倒真不如时常出去感受民间疾苦,以后科考高中做了官,也能想着为老百姓做些实事。
“那兄台可知晓苏沐风去了哪里?”顾洲远抱拳道。
“那倒不知,苏师兄早上跟侯岳一起出门了,并未与人说去往何处。”那人回了一礼道。
顾洲远拜别了那人。
苏沐风跟侯岳一起?难道是去酒楼里了?
应该不是,他俩一个官二代,一个白衣书生,对酒楼之事根本就是一窍不通。
他相信,自己不主动找他们,他们绝不会去管酒楼里的琐事的。
他也懒得去猜二人的去向,想起两天没供应来福酒楼的糖水,既然来了,还是上门去打声招呼吧。
来福酒楼里,钱掌柜正坐在柜台里面喝着茶。
看到顾洲远过来,他眼睛一亮,忙起身走出柜台。
“顾兄弟,你咋有空来我这里呀?”他走过去热情招呼道。
“这两天没时间做糖水,也没能跟您事先说一声,正巧今日到城里办点事情,便想着来打声招呼。”顾洲远歉然道。
钱掌柜的摆摆手:“我昨日去你那摊子寻你,却见你们并未出摊,旁边卖馄饨的大妹子跟我说,你回村子忙地里的事情了。”
“这不是听说蝗虫要来了吗?便回去做了些准备。”顾洲远点点头道。
这会儿天还早,酒楼里还没上客,钱掌柜引着顾洲远跟他进了楼上的小雅间。
“小兄弟你那酒楼准备什么时候开业啊?”钱掌柜让店里伙计沏了一壶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