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漓书气息奄奄地躺在榻上,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薄纸,呼吸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消散于这浩瀚的天地之间。
长明真人轻轻摇头,手中的动作不停。
“伤及根本,元气大伤,魂魄亦是受损严重。”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已经用上最好的药材,但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仍旧是个未知数。”
说完,他将那碗精心熬制的药液缓缓喂入顾漓书的口中。
丹药入体,瞬间化作一股温热的暖流,游走于顾漓书的四肢百骸,修复着她那受损的肉身与魂魄。
无上峰内,偶尔传来药材研磨的细碎声响。
夜幕降临,星辰点点,无上峰依旧被一层神秘的灵光所笼罩,宛如一座与世隔绝的仙岛,守护着这方小小的天地。
“宗主,师尊,六师妹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
沈长川的目光,在昏黄烛光的映衬下,愈发显得深邃。
他缓缓转身,望向静默地立于一侧的慕寒年与青衡仙君,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急切。
“都一个月了,六师妹总不能一直这样昏迷不醒吧?”
慕寒年轻轻地叹了口气,眉宇间不自觉地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忧愁,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
“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至今仍是个未知数。”
青衡仙君清冷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凝重,“她伤势严重,不仅肉身遭受重创,就连心神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池砚礼抱着手臂,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冷笑,那笑容中充满了讽刺。
“也许,她是因为传家宝一事不愿醒来吧。”
“毕竟,这世道人心难测,污名一旦加身,便如跗骨之蛆,难以摆脱。”
“现在宗门里都在传,是六师妹死性不改,偷了张世泽的玉佩。”
沈长川闻言,眉头锁得更紧,“三师弟,你我都了解六师妹的为人,此事必有蹊跷。”
池砚礼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转向窗外,那里阳光明媚,却照不进这阴暗的屋角。
“大师兄,你我心知肚明又有什么用?世人只信他们愿意相信的。”
“更何况,现在六师妹昏迷不醒,事情真相究竟如何,更加无人知晓了。”
“谣言一旦四起,便如野火燎原,难以扑灭,宗门中,无数人都将矛头指向了六师妹。”
沈长川紧握双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五师弟,下手也太重了。”
“他现在在戒律堂接受惩罚,但惩罚过后呢?他是否真的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几天后他的惩罚也结束了。”
沈长川继续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对江叙白的责备。
江叙白一直都是那副不着调的样子,心里认定的事情那是死都不会改,也不会承认,有时候做出的事情连他们都瞠目结舌,劝也劝不住。
在来看顾漓书之前,他们都去看过江叙白。
即便正在受罚,江叙白依然不承认错误,把这一切都怪罪到顾漓书身上,扬言这是她咎由自取。
叶洛星轻轻摇头,神色中满是担忧与忧虑,心里实则乐开了花,“如果不是因为那玉佩,六师姐也不会遭受此难。”
池砚礼声音认真而坚定地说道:“六师妹有一块从小戴到大的玉佩,从入宗门起,她一直都佩戴着,从不离身。”
叶洛星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是不是张世泽看错了,把六师姐的玉佩看成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