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拉别过身,撒气式地踢飞脚边的塑料瓶。
她的眼神迷茫而忧愁,像个在沙漠中找不到方向的旅行者。
卓娅想将她揽入怀中,给她一点儿力量,但是她不敢在众目睽睽这么做。
头狼是强而有力的、富有远见的、不动如山的……
卓娅不能让薇拉在下属面前表现出——她其实已经失去了对局面的掌握力。
小瞳和图灵相互依偎,像是躲在同一屋檐下的小猫般温驯。
她们能感觉到周围人的焦躁和不安,却只能站在边缘等待,等待她们的首领意气风发地下达命令。
只是这次……等待的时间格外的漫长。简直犹如飘零的风雨,让她们不禁开始害怕起来。
莱茵坐在天台边,闷了一口酒,表情惆怅。
手指摩挲金属酒瓶的瓶口,摇晃着酒液,似乎里面就有问题的解答一样。
“我有办法。”
众人闻言,纷纷回头,想要看看是谁打破了僵局?
赫尔曼闭眼起身,昂首挺胸,眼中蓝火摇曳:“我有杀死那个家伙的办法。”
“几成?”
薇拉颤抖地追问。
“五成!”
赫尔曼坚定地回答。
“什么?!”
莱茵也站了起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赫尔曼:“你没开玩笑?你真有杀死那东西的办法?!”
众人苦苦思索的答案,如此轻易的浮出水面,以至于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或者说……畏惧那种答案背后的力量……
面对众人惴惴不安的揣测,赫尔曼将手从龙鳞斗篷伸出,逐渐冒出了些许火星。
忽然,天上逐渐下起雨来,冰冷雨水滴落在他的臂甲上,开始呲呲的蒸发成白雾。
赫尔曼凝视着臂甲上的火星。
那漆黑的铠甲下,蠕动着灼热的气息,宛若腐皮烂肉的诅咒般令人胆寒。
赫尔曼抬起头,大口呼吸,享受着冰冷雨水带来的清凉。
随后赫尔曼低下头,对众人展示他那逐渐升温的铠甲,眼中冷火摇曳:“但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薇拉看着他手臂上,那令人颤栗的炽热脉动,喃喃道:“要我们怎么做?”
赫尔曼看了她一眼,随后走到天台边缘,望着那黑夜中时隐时现的庞然巨物:“首先要阻止它前进,至少要吸引到它的注意力,再想办法把我送上去,之后……由我来了结它。”
雨哗啦啦的下、雷轰隆隆的响、夜静谧谧的黑。
众人并肩而立,望着远处雨深红野兽,眼神坚毅而决绝,准备奔赴那惨烈前线的战场。
……
……
夜雨簌簌,狂风乱乱,楼影幢幢。
血冠雄鹿如幽灵般穿过一栋栋楼宇,雷云旋涡如影随行,雷声响彻五脏六腑。
图灵紧张地看向身后的众人:“要……要开始了吗?”
薇拉一脸平静,望着远处的血冠雄鹿,淡淡的说了一句:“小瞳。”
“嗯?”
小瞳转过头来,一脸懵懂无知的模样。
“别摸鱼了,准备上念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