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打赏这种事情本就是自愿行为,强迫不得。
那收钱之人并没有刻意将铜锣伸到他面前,见他没有打赏的意思就将他略过了,没让柳月初难堪。
于是柳月初悄然松了一口气,为自己的钱袋子躲过一劫而庆幸。
在众人的热情之下,不多时那铜锣便盛的满满当当,堆满了铜钱与碎银子。
班主赵平笑的见牙不见眼,不停地向着四周抱拳:
“多谢各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的抬爱,多谢多谢!”
表演完毕,围观众人开始作鸟兽散,如水一般流入街道,买菜的买菜,买肉的买肉,整条街道又恢复了热闹流通的景象。
短暂的快乐消散,现实的包袱又沉甸甸的压在了柳月初的肩膀上,他该为自己的生计考虑了。
柳月初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脏兮兮的老乞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就连墙角的破碗也被他带走了。
柳月初挠了挠头,还想和他多打听打听这城里各家医馆的口碑与情况,省的自己一家家跑,毕竟付出了一个白面馒头呢,能多问一些信息是一些,谁知道那老乞丐却自己走了,柳月初顿时感到有些亏了。
老乞丐不在,柳月初只能开始在街道上随机问人。
小镇生活经验丰富的柳月初专门找那些年纪较大,看起来面相平和且身上带着些首饰的中年妇人询问。
她们一般是这片地区的百事通,且家里生活较好,不会被生计压的喘不过气,有闲心去聊天八卦,东家长西家短的鸡毛琐碎都逃不过她们的法眼,向她们打听情报能够有效且快速的掌握自己想要了解的情况。
他拦住一位挎着菜篮,穿着中等面料衣衫,腕上带着银镯子,身材较为富态的妇人,脸上挂着乖巧的笑容道∶
“这位姐姐,请问……”
那位妇人见柳月初生的乖巧白净,十分知礼识趣,口里又直喊自己姐姐,于是心花怒放的将自己知道的医馆绯闻以及各路流言与柳月初说了一遍。
“你当真不要我领你去?”
“不用了,不必劳烦姐姐,我已经知道怎么走了。”
在得知了离这里最近的一家医馆的地址后,柳月初向那位说的唾沫横飞的妇人道了谢并拒绝了她的好意,颠了颠自己后背的箱子,开始往目的地出发。
那妇人说了半天,很是过了一番嘴瘾,见柳月初不要自己带路,便抹了抹自己嘴角溢出的白沫,有些口干舌燥,寻思着再去买些水果给家里的崽子换换口,自己也能解解渴,于是心满意足的挎着篮子走了。
按照那位妇人的说法,拐了几个弯的柳月初终于来到了那家医馆,不过他却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在门口默默观察着。
看着宽阔气派的店面,里面里里外外的学徒忙前忙后,他们穿着一样的制服,年轻而利落,又是忙着抓药又是安抚前来看病的病人,药柜开开合合,戥子上的药称了一批又一批,一刻不停,药材包了一包又一包。
坐堂看诊的老大夫须发皆白,精神矍铄,长长的胡子垂到胸口,正一边搭脉一边询问着什么,一看就是医术高超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