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汤平笑醒了,一看手机,凌晨三点多钟。白天要做棺材,晚上要行军打仗,哪里吃得消?他把脑海清空了,什么也不去想,争取一觉睡到天明。
没过多久,他头一歪,眼前豁然开朗,只见千峰凝翠,静若处子;万水含烟,云海翻腾,如万马疾驰。晨光初破,金辉洒满峡谷,溪流潺潺,绕石而歌。鹰击长空,松柏挺立,宛若将士傲视远方。天地之间,风景壮观,百万雄师浩浩荡荡。他骑在战马上,手握大刀,振臂高呼:“勇士们,开疆拓土,收复安南,冲啊!”
“冲啊!冲啊!”后面的将士齐声高喊,杀入敌营。
他斩了对方几员大将,正欲往前冲,突然见敌营中蹿出一群少女,个个赤身裸体,面容姣好,挡住了去路。他急忙勒住了战马,战马高抬前蹄,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他心中暗想:“此乃美人计也,杀还是不杀?”
正在他为难之际,忽听锣响,于是调转马头,准备回营。后面的那群美女可不想让他就这么走,涌上前来,把他团团包围,娇声地喊着:“将军请留步,喝杯酒再走呗。”他不忍杀她们,一不留神,被边上的美女拽下马来。她们一涌而上,把他摁在地上,揪耳朵的揪耳朵,抠眼珠的抠眼珠,掐鼻子的掐鼻子。
眼看自己就要被这群美女折磨死了,他大声喊:“四大金刚,快来救本将!”
“嘘,别出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定神一看,竟然是凤姑一丝不挂地伏在他身上,周围并不见其他人,觉得安全了。他横竖想不通,不知凤姑为何会出现在敌营中。
“只要你依了我,我就可以帮你逃出去,如果不从,你就只有死在这里。”凤姑眼露凶光。
“你这个叛徒,老子身为大将军,岂能受你一个妇人的威胁?”他一用力,反将她压在身下,说道,“你敢出声,本将现在就掐死你!”
她扬起巴掌,重重的扇了他一耳光,扇得他脸上麻辣辣地疼。
“你想掐死我呀?”她双手揪住了他的两只耳朵往上提。
他清醒了过来,摸了摸身边,并没有摸到凤姑,知道刚才又做梦了。
“好在我刚才并没有屈服于她,否则,面子可真丢大了。”他暗自庆幸。
此时,天刚蒙蒙亮,凤姑已经起床了,在厨房里忙碌着。
做了一宿的梦,好像根本没睡一样,他眼睛一闭,马上就睡过去了。
失眠的人都有一个共性,晚上睡不着,天亮了睡得特别香。
面条煮好了,凤姑在门口叫了他几声叫不醒,便走到他的床前来,见他睡死了,在他脸上嘬了一口。
他睁开眼来,以为还在梦里,骂了一句:“你这个叛徒!”
她被骂得满头雾水,说道:“叫你起床吃早餐,还骂人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还以为在做梦呢。”他笑着坐起了身,双脚吊下了床。
“你是不是天天在梦里骂我?”她不等他站起身,真就揪住了他的两只耳朵。
“没有没有,快放快放。”他用两只手抓住了她的两只手。
她又在他脸上嘬了一口,说道:“今天就饶了你,下次不能这样。”
他们俩正坐在八仙桌上吃面条的时候,鲍德侩来了,问凤姑店里还要不要买些什么东西,她说不需要。
“什么时候开张?”姚汤平给了鲍德侩一支香烟,问道。
“东西都制齐了,什么时候开张要问她。”鲍德侩的表情有点忧郁。
“不急,这几天日子不好,过两天再说。”凤姑接话。
鲍德侩还没有吃早餐,姚汤平要凤姑煮点面条给他吃,她不愿动手,他也不想吃,说到外面买两个包子吃,省得麻烦。
“在这里住得还舒服么?”鲍德侩走到凤姑的房间门口,往里看了看,未见到里面有男人的衣物,床头柜上没有烟灰缸,床前地上也没有烟灰,心也释然了。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凤姑知道他在看什么,没好声气地说。
鲍德侩笑了笑,向姚汤平告辞,骑着电动车走了。
“真是讨厌,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来监督我了。”凤姑噘着嘴。
“既然好上了,就好好相处,他的心情我也能理解,你最好不要在这里住了,换了谁心里也不会舒服。”姚汤平将心比心,“如果他和一个女人住在一个屋,你又会怎么想呢?”
“这心里烦透了!”她嗲嗲地扭了一下身子。
“好了好了,你不愁吃不愁穿,真正烦的是我呢。”姚汤平见管大妈家的小黑狗跑进来了,说道,“管大妈来了,你去忙你的吧,我去棺材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