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他的大儿子,刚出生就被他克死的。
也因为这个原因,虽然乌何热情和善,街坊们也并不喜欢跟他来往。
尽管乌何一再解释,他只克家人,不克其他人,街坊们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他家连仆人都不敢多待,都是聘的短工,一两年就要换掉一批。
之前有几个仆人不信邪,干了三年,就生了大病。
离开乌家后,立马就好了。
乌何每天愁容满面,商行也不敢去,除了出门进货,就是在家待着,偶尔回一趟胶州老家。
来打听消息的七王子护卫,名唤戎十一。
他记下打听的情况,继续问乌何的邻居。
“他大儿子死了?是不是还有其他儿子?多大了?”
“有,具体多大不知道。只听前几日听乌家的仆从说,他家小公子满十岁了,按照大师的说法,可以送回来了。”
“他家小公子从来没回来过吗?”
邻居想了好一会儿,其实他跟乌家不熟。
他怕被瘟到,从来不去乌家,也不打听乌家的事情。
但乌何为人实在大方,每次送礼也会聊几句。
“似乎小时候来过一次,还差点也被乌何克死。”
“什么意思?”
邻居脸色古怪:“官爷,你们是查八年前那件事吗?我真不知道,乌何也报官了。”
戎十一心头一动,立马问道:“八年前的事,你知道多少?”
邻居不太想说,但戎十一手持七王子府令牌,他不敢不说。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那年冬天,乌东家去县衙报案,说是他儿子被人挟持,他被迫收留了一个重伤的人。可后来官府也没抓到人。”
鲁延县知县蒙毅是九王子的人,戎十一不敢打草惊蛇,就没有直接去县衙核实。
不过,他认识鲁延县县衙的一名典吏。
据那典吏说,八年前的确乌何的确报过案,只是当时那贼人已经跑了,县衙也没找到线索,就不了了之了。
至于那人教乌家侍从功夫的事情,外人都不清楚。
想来乌何也是担心引火烧身,没敢对外人提起。
戎十一继续问道:“你可知,那人在乌家待了多久?”
“不清楚,只是事后听说,似乎是三四个月左右。”
“八年那件事发生时,乌家的仆人你还记得吗?”
邻居想了很久,似乎听乌何提过。
“好像是,都被送到胶州照顾乌家小公子了,去年还回来过一个半脸胎记的少年,没敢多呆就走了。”
戎十一又点了点头,胎记少年肯定是那个叫乌信的小子。
“乌何命那么硬,又只有一个儿子,怎么敢冒险让儿子到他身边来的?”
“听乌东家说,他也不敢完全相信那大师的话,所以把他家对面的房子买了下来,留给乌小公子住。只要不住在一起,就没事,你看我们这些邻居,这么多年都没事。”
戎十一又寻访了其他人,说辞都差不多,也没什么大的发现。
之后,戎十一还是去了一趟鲁延县县衙,只说认识了几个小友,又担心小友身份不明,要求查乌何的户籍。
蒙毅虽是九王子的人,但也不敢得罪七王子,就把事情推给了主簿。
听到戎十一的来意,主簿图禄把胡市街的户籍名录都拿了出来。
戎十一找到乌瑾的户籍信息,跟那个小少年对的上。
“图主簿,这乌瑾一直在胶州长大,为何入了宪州的户籍?”
“戎侍卫,能在宪州落户籍,谁愿意在胶州啊?听说乌何命不好,前些年他也曾试图把乌瑾接回来,哪知乌瑾刚来没几天,就在宪州遇险,这才被乌何又送回了胶州。”
戎十一指着乌瑾户籍上的相貌特征,有些疑惑。
“咱们宪州每三年就要统计一次人口,乌瑾年纪小,正是面相变化大的时候,图主簿是如何确定乌瑾的长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