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盒盖，是一把老式生锈的口琴。

程绍坐在上，拿起口琴放到嘴边。

悠扬动听的声音响起。

未来听出，吹的是国民谣。

一曲毕，程绍一把口琴放到未来手中，含笑：“程伯伯求你件事，待我身死后，悄悄把口琴放到我手中一同火化，再把骨灰送去国，交给公陵看门的老唐。”

未来终于明白程伯伯上次陪同回国的原因。

是在为自己安排后事。

返国的机上，她查过。

凌家人全都葬在公陵。

当了半辈子程绍一，死后想做回自己。

把口琴放回盒子里，哽咽着：“我不，程伯伯要长命百岁。”

“傻孩子，人总有一死，只是时间问题。”程绍一轻把未来眼角的泪擦掉，“程伯伯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该死，能活到现在，很知足，一生无儿无女，乐允乐羡不在，这件事只能交待给你。”

冰冷的手轻抚着未来的脸，“你和她，真的太像了。”

完，无力靠在树干上，抬头望着明月。

慕容寒为他续命，可毒入五脏六腑长达几年，当初就知道，不会长命。

多活二十多年，真的很满足。

只是，舍不得宝贝。

未来心情沉重的喘不过气来，“我答应你……还有其他心愿吗？”

身体情况已经很恶劣，强撑着，是在等妈咪回来。

只为见最后一面。

却没有等到。

当时下机时，她清楚看到他眼中流露的失望。

程绍一闭了闭眼，“要懂事，听妈咪话，不要让她担心难过，将来年纪大的时候，无论病痛或唠叨都不要不耐烦……副管家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银行止密码都是同一个……”

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头歪到一边。

未来泪流满面颤抖着手摁向程绍一脖颈处。

随后把手机举到耳边，哽咽：“程伯伯晕过去了，在樱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