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对程杏儿并无太多感情,但到底睡在一张床上这么久,一日夫妻百日恩,让他和程杏儿合离,或者是休了她,他很轻易就能办到。
但是要他划破程杏儿脸,他还是磨蹭了很久,大概不到三米远的距离,他足足走了五分钟还没到。
但对面的程杏儿看着黄展才手里的匕首,已经吓的面无人色了,全身也抖的厉害,又或者是不只是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她太清楚黄展才了,为了权势和往上爬,黄展才是可以牺牲一切的,包括他嫡亲的父母,更何况是她。
但是到底是夫妻,她不忿黄展才这样对她。
此时的黄展才虽然是表现的有些犹豫,但是只要云舒再逼上一声,他会立即冲过去。
这个时候,云舒自然不会喊停,但是她也没有出声逼黄展才。
不是不忍心,而是她非常享受这一刻。
想必现在的程杏儿心里已经怒到了极点,也害怕到了极点,怕是比死上一回好不了多少。
想当初,程杏儿和黄展才在一起之后,是多么得意啊,好似得到了天下的宝一样,谁都没她幸福。
现在呢,黄展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根本没把她当回事,她一个不高兴,黄展才就说要休了程杏儿,现在黄展才为了巴结她,还要动手去伤害程杏儿。
这种贱人与贱人之间的自相残杀,云舒觉得比一出戏还好看。
黄展才手里拿着匕首,一步步的逼近程杏儿,心里到底还是不太想动手,走到程杏儿跟前,他迟迟不动手,他希望云舒只是说说而已,而不是真让他动手。
良久,云舒原本也没催他,但是见黄展才走到程杏儿跟前的时候,因为黄展才迟迟不动手,最后程杏儿好似看穿了黄展才的心思,真以为他一定不会对付她一般,原本恐惧的眼里突然冲云舒闪过一丝得意。
那意思好像在说,到底黄展才是她的男人,到最后关头,还是舍得不下手,是站在她那边的。
看来程杏儿这种人是真的不见棺材不掉泪的。
云舒怒了,冷冷的出声道,“黄展才,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这个万死不辞的机会我可以让给别人,这世上可有的是人愿意为我效劳。”
“不,不,我愿意。”说完,黄展才狠狠的咬了咬牙,颤着手拿起匕首,闭着眼就在程杏儿脸上划了一道口子。
可能因为实在太过紧张,那道口子还真不浅,顿时血流如注。
看的其他人都不敢做声了,愣愣的看着程杏儿流着血的脸,周氏和程元朗他们是生怕那把匕首下一刻就会在他们脸上划上一刀。
虽然他们的脸没有程杏儿的这样好看,但到底谁也不想自己脸上多上一道口子。
而程杏儿在意识到自己脸真被黄展才给划破了,顿时就杀猪般的喊叫起来,“黄展才,你还真动手,你会不得好死的。”
黄展才看着程杏儿脸上顿时被鲜血包围了,心中也有些害怕,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他立即摇头说,“我……我也没办法。”
云舒一听,冲黄展才皱了皱眉,淡淡的责问他,“黄展才,你这话里的意思这样无奈是为的哪般,我刚才可没逼你,是你自己为了表现,才动手的。”
相比起对于程杏儿内疚,黄展才自然是不敢得罪云舒的,他一听云舒的话,立即点头如捣蒜一般,“对,对,是我自己愿意的,与姑娘你无关。”
云舒一笑,饶有兴致的摸着下巴在程杏儿和黄展才两人之间打量了一会,然后浅浅的笑起来,“那你说来听听,你为何这么狠心要伤害昨天晚上还和同床共枕的妻子?”
“我……”黄展才不知道云舒问这句是什么意思,迟迟不敢答应。
但是云舒逼着他说下去,“你若是说不出来,我是不是能理解为你心心里现在埋怨我,觉得一切是我的错,是你逼于无奈伤了她。”
黄展才一听,立即慌忙的摇着头,跟云舒解释,“不是,不是,其实对于她,我早就恨之入骨,只是因为逼于无奈,才一直过着貌合神离的日子。”
程杏儿一听,气的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她碎了黄展才一嘴,出声骂道,“呸,黄展才,你个没用的男人,到了这个地步,你竟然还敢说对我恨之入骨,你以为我爱跟着你吗,若不是看你念过几年的书,你给我趾头都不配。”
“一个男人,挣不了钱,管不了家,就连夫妻间的事情都时常是有些无力,现在竟然还还敢这样说我,真是丢男人的脸。”
“啪,你给我闭嘴。”这样的话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便是最大的侮辱,即使黄展并不算是个硬气的男人,但是还是还是有些许男人的尊严的,他气的当即甩了程杏儿好几个耳刮子,指着她恨恨的骂道,“你个荡妇,当初若不是你在背后勾引我,我会和云舒悔婚吗,若是不毁婚,我和云舒现在一起的日子不知道多好过,郎情妾意,家里啥都不缺,日子过的和和美美的,是你毁了我一生,你还敢多说话。”
黄展才越说越气,好似要将自己所以失意的事情都怪罪在程杏儿身上,“原本,我在官府做的好好的,是你们合谋说要对付云舒,拉着我帮忙,弄的我官位丢了,我一家子连个容身的地方都没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怨你,怨你。”
程杏儿这会真是气的连礼义廉耻都顾不上了,她也顾不上这里有多少人,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黄展才,你平时在床上不像个男人也就算了,没想到这说话都不像个男人了,当初悔婚是我逼你的吗,是你得到我之后,自己说要和云舒悔婚,之后对付云舒,还是你出的主意,你担心被云舒报复,明面上的事情都让我和你娘去做,你就缩在背后,现在出事了,竟然还敢惊所有的责任推到我身上,你算什么男人。”
“还不只如此,你为了往上攀爬,竟然动手伤害我。”程杏儿因为说了太多的话牵扯到了被黄展才割伤的脸,脸上的血越流越多,也越来越痛,她对黄展才也就越来越恨,“黄展才,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若是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
“你别怪我,俗话说的好,夫妻本是同程鸟。”黄展才看着程杏儿正在流血的脸,也有些于心不忍,他不像之前那样愤怒了,只是道,“我不过是良禽择木而栖。”
程杏儿该说该骂的都已经说了,说的再多也无济于事了,她的脸已经伤了,没有再转圜的可能性,而且现在她每多说一句话,脸上就跟被割了一刀一样痛,她没再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