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拼命往肺里吸了几口空气，拖着沉重的双腿继续往前跑。

……

李平川对着屏幕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比我想的要难很多。”

王怡然硬生生忍住了说脏话的冲动。

刘泽同叹了口气：“当然复杂，这还只是一个模块的，一个训练至少会有两个模块。”

李平川轻轻敲打手心。

原本他打算只展现出对剑的活化能力，但现在看来，他不得不改变原计划了。

但他又不能表现得太轻松，起码要演一演。

他可以成为悟性过人的天才，但绝对不能成为生而知之的怪物。

前者会受到栽培，后者只会受到恐惧。

李平川对心事重重的花姐问道：

“花姐，假如我能活化不同的仪器，再用蜂群，是不是就可以同时操纵不同的仪器了？”

花姐缓缓张大了嘴，就像听到一个初中生说自己想证明哥德巴赫猜想。

愣了一会儿，她才回答道：“理论上可以，但是这相当于拓展你超能力作用的对象种类，拓展到训练仪器上，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

李平川点点头：“理论上可以，那我就试试。”

王怡然在旁边看呆了。

“理论上可以”的意思应该是委婉地表示现实中几乎做不到吧？

为什么他表现得却像是很简单可以做到的样子？

难道天才和自己这样的凡人之间，不止天赋判若云泥，连自信心都有天壤之别？

自己眼中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在天才眼中却是可以试一试的事情？

花姐叹了口气：“行，我来讲讲，作为涌现系的超能力者，该怎么拓展超能力的作用对象。”

她越说越觉得荒谬。

李平川连如何拓展作用对象都不知道，他却想学会后用在精密的训练设备上，还要用蜂群驱动不同的设备。

这已经不是奇迹了，而是神迹。

花姐停住了，对玄鸟说道：“玄鸟，李平川这边可以做一个方案，但我们是不是也要准备另一个方案？”

玄鸟摇头：“让他试试吧，我相信他。”

花姐皱眉看着玄鸟。

玄鸟对李平川的信任达到盲目的地步了，好奇怪。

从她带来辅助人员即将离开的消息开始，玄鸟就不对劲。

她过于无动于衷了，似乎这件事和她没有关系。这可是事关她自己的生命啊！

在李平川说出“我有办法”的时候，玄鸟更是全盘相信，没有任何疑虑和担忧。

明明上次李平川学习蜂群的时候，玄鸟还表现过质疑和沮丧，现在怎么完全不同了？

花姐飞速思考着。

李平川没有管她，他只是用手在设备上摸来摸去，不是输入设备，而是外壳。

王怡然和刘泽同不解地旁观李平川的奇怪举动。

王怡然犹豫地提醒道：“那个……我们操作的时候一般不用管外壳的，是通过键盘鼠标操作。”

李平川扭过头，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嘘，安静一点。”

然后他俯身，把耳朵贴在设备上。

王怡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自我怀疑中。

我是谁？我在哪？

难道我是精神科医生？难道我在精神病院？

李平川趴了一会儿，直起身来，一脸认真地问道：

“你们和训练设备打过很久的交道，那你们有没有感受到过机魂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