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杜政柔正陪着二公主、几位高门大夫人坐在一旁的凉亭内,听着乐师演奏,悠然自得。
“你家的姑娘一个比一个标致啊!”二公主微笑着打量远处的王月,语气里满是称赞。“真是后生可畏,比姐姐更胜一筹。”
杜政柔谦虚地回道:“公主过誉了。”可眼底的自豪却掩饰不住。
王月避开裴珩后跑到凉亭旁,正好听到这些夸赞的话,忍不住嘴角上扬,心情稍稍好了些。她给二公主和杜政柔行了礼,便坐到王荟身旁,与她窃窃私语。
这时,杜政柔的一位闺中密友杨家主母扑扇笑道“哎哟,你们看呐,这芷儿和江南道贺兰家的大郎真是般配啊!”杨家主母声音轻快又带着些许调侃,“郎才女貌,才子佳人,当真叫人艳羡!”
王月闻言顺着目光望去,只见池畔立着一对男女。姐姐王芷身穿淡紫色的儒裙,仪态端庄,阳光洒在她的肩头,更添几分高贵典雅。她身旁的贺兰家大郎却显得有些滑稽——圆润的脸庞微微泛红,带着几分书卷气,但站在仪态万千的王芷身旁,反而显得笨拙不堪。二人一高一矮,活脱脱一只田蛙和仙鹤。王月忍俊不禁,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的笑意。
“果然心疼这个女儿呢。”卢家主母端坐一旁,缓缓抬起茶盏,语气淡淡,却透着一丝冷意。
杜政柔的目光微微一动,脸上依旧挂着不卑不亢的笑意,语气温柔却暗藏锋芒:“哪个女儿我都疼爱啊,倒是卢夫人您,心疼嫡女的名声可是出了名的呢。”
卢夫人闻言,眉头轻皱,脸上带了几分不悦。还未开口,另一个与杜政柔交好的杜家主母便接过话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揶揄:“卢夫人,听说您家那个庶女今年都十八了吧?还待字闺中,这可不多见啊!”
卢夫人的脸色微微一变,放下茶盏,冷冷一笑:“女儿家自是要好好娇养,挑选良配。我们家有这个底气,养得起。”
杜政柔似乎并未把这份冷意放在眼里,仍旧从容地笑道:“卢夫人果然是有底气的,不过这年头,女儿家的年纪可拖不得,错过了时机,难免叫人惋惜。”
场面微微有些僵住,二公主轻轻笑了一声,柔声道:“杜夫人教得好,芷儿这样出挑的姑娘,果然不负所望,怕是长安城里要争相来提亲了。”
杜政柔淡然一笑,抬手作揖:“二公主谬赞了,芷儿的好,也是托诸位殿下和大娘子的教诲。”
就在气氛稍显缓和之时,孙皇后的妹妹宇文夫人突然插话道:“听说你们家胶东的衡哥儿也要成亲了?听闻对象是安北郡守家的孙女,杜夫人可知道内情?”
杜政柔微微一怔,随后收敛笑意,端起茶盏,语气中多了几分复杂:“这是胶东大房的事情,我也是近日才知道。”她稍稍顿了顿,轻声道:“孩子们都大了,自然是要成家立业的。”
卢夫人闻言,轻哼了一声,语气中满是冷嘲热讽:“成家立业是好事,只怕有些人不是为儿女着想,而是另有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