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骑摸了摸器灵的下巴,似想到了什么,铠甲下那张俊秀的脸上闪过一抹阴沉。器灵趴在地上,被摸舒服的ta眯着眼。
呼噜声不大,但能看得出来ta很享受。但ta似乎从云骑身上察觉到了不似往常的情绪,器灵因自身原因对情绪的感知会比往常的物种要强上不少。
ta抬起头与云骑对视,眼神中满是担忧。后者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被感知了,她调整好心情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没什么的,只是想起那些事就觉得…很不值得。但好在,缘分让我能够来到这…”
感受到面前云骑心情舒缓了不少,器灵眯了眯眼,狐耳也因此竖了起来
与云骑在这监牢前不知待了多久,押送重犯的云骑已经从内部撤出。
沉重的牢门外,负面情绪如同潮水般涌来。即便幽囚狱洞天的路口并无多少无关人员,但这些情绪依旧挤进了幽囚狱
“瑾兰,你先带ta进去。外面的那些情绪过于复杂,不要让白玘感知。”
略显疲倦的声音从幽囚狱内响起,被称作瑾兰的云骑军听见这声音转过头,声音的主人是一位白发青年,身着历代将军的服饰。瑾兰能认得出来,这是现任神策将军——景元
她将已经有些蔫吧的器灵抱起,向驻守的房间走去。景元望着从云骑肩头探出小脑袋的器灵轻叹口气,随后向幽囚狱外走去。
“阿玘,还难受吗…?”
瑾兰看着坐在软垫中的器灵有些担忧,此时的她已经将云骑头盔摘了下来放在了桌前。一头墨色长发被一条浅色头绳高高竖起,耳后垂下的两缕秀发显得她俊秀的面庞有多了些柔和
器灵亲昵的蹭了蹭面前云骑的脸,瑾兰知道ta的精神状态恢复了过来,也是松了口气。她伸手抚摸器灵毛茸茸的脑袋
“没事就好…”
瑾兰长叹口气,她自然是知道景元的想法——他需要有与白玘单独谈论的时间。私心而论,她其实并不想现在的白玘与云上五骁中的任意成员见面。
云上五骁这一小团体问世时瑾兰甚至连百岁都未过,甚至说是刚记事都不为过。她的父母都是云骑军中的佼佼者,但天妒英才,这对云骑家庭在一次战役后双双殒命。只留下一个还不过总角的瑾兰
虽说靠着云骑遗孤的补助能够勉强过活,但那时又正值计都蜃楼再次来袭,玉阙仙舟因丰饶民的再犯。
虽说早有推演,但敌不过小型血肉武器的突然袭击。
是的,瑾兰并不是在罗浮上出生,她原本是玉阙云骑的遗子。是随着云骑主力军四处征讨最后兜兜转转被调到了罗浮仙舟。而那时瑾兰所居住的住所就正好位于主战场正中心
毫无意外的,彼时还在街上的她自然被当做了屠戮的目标之一
步离人生性残暴,体格强健。他们乐衷于听到猎物垂死挣扎时的声声哀嚎,手中的武器则是用剥离了骨架却依旧活着的人所捏制的尖刀或是钉满钢钉的棍棒。
这种血肉武器惨无人道,挥动时锐利的尖叫声让当时还未长成的瑾兰阵愣在了原地,脑子里除了那凄惨的尖叫声就只剩下了一片空白,甚至连躲闪都来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清亮的声响替代了那哀嚎的尖叫声。后者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搂进一个陌生的怀抱。血肉武器被手臂上坚硬的臂弯震开。近乎是同一时间,一把笔直的长柄刀仅一刀就将那个袭击的步离人一刀两断
时过境迁,瑾兰依旧记得那个怀抱给予她的感觉,怀抱并无任何温度,但却有一股说不上来的香气萦绕在其中。
那种香气…很像娘喜欢的花卉样本里的那一小束金色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