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满月一个人去了后山山脚下溜达了半天,山上常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野果。
她摘着玩。
山里的风,鬼哭狼嚎的,她一点儿也不害怕。
“哈……哈哈……”她想起她二姑被她正正泼了一身尿就想笑。
前世她二姑就各种传她闲话,她自由职业,在家写小说,一个月往家里交两三千伙食费。
她来家里闹,指着她鼻子骂她啃老,都那么大了还要她爸爸养着,不要脸!
她爸拦她都拦不住,拼命跟她解释,说家里开销基本上都是她包的,她还不信。
质疑她爸是为了面子扯谎。
后来她出去工作,结了婚,休产假不想去婆家生娃,本来想去月子中心的,她爸妈让她就在家里住。
她二姑又在赵桃的挑拨下,说她在娘家坐月子,会影响她爸和她弟的运势。
皇帝不急太监急地上窜下跳。
她真的忍她好久了呢。
基本上,她在村里听到关于自家不好的谣言,全是她大伯娘跟二姑的手笔。
也不知道唱衰自家亲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她乐极生悲,一不小心,在山脚下踩到了个生锈的钉子,瞬间钻心的疼袭来。
她眼泪哐哐往下掉。
“啊……痛死了!”
她找了株臭草揉碎止血,一瘸一拐回到家,找她妈妈要安慰。
当然,得提醒妈妈,带她去打破伤风,呜呜。
苏子君看她哭哒哒地说,踩到了生锈的钉子,心痛坏了。
她爸的工友提醒,“得去打破伤风。”
得,有明白人,不用她多费口舌。
“对,咱们工地,之前有个工友被钉子划伤没注意,没及时看医生,都感染了。”
工友们七嘴八舌,喊她爸赶紧带她去找医生处理伤口。
到了镇上,医生看见她都无语了,“你怎么回事?”
“一天跑两趟我这儿。”
江满月不满地翻了个白眼,当她乐意来呢。
还不是因为,小孩子的躯体太脆弱,太容易受伤。
苏子君更是恨上了二姑,若不是她来找事,她闺女就不会反击,就不会跑出去踩到钉子。
因为受伤,江满月都没赶上去看,重生后第一个抢炮节目。
每年这天傍晚,几个村子会合力,在河边搭个高架。
把铁圆环用红线缠了一圈又一圈,用自制土炮在高架上,把它蹦上天。
青年才俊们就紧张地在河边盯着,圆环掉下来的地方,一哄而上。
哪个村子的青年抢到,意味着整个村子一整年都走运,抢到圆环的本人更是添丁发财!
河边人山人海,十里八乡,甚至市里都有人专程来看热闹。
他们大队几个村子,一共有四枚炮。
今年江家村走运,四枚炮全让他们村的青年抢到了!
听见爸爸回来绘声绘色,与有兴焉地描述,二丫手舞足蹈表示,她长大了,也给爸爸抢一个回来!
然后她问爸爸,“爸爸,你没抢到吗?”
江木言强调,“我都结婚了,怎么好意思跟没结婚的小伙子抢这个呢!”
江奶奶也笑,“你爸爸年前的时候,也抢到过头炮,第二年好了好几百把炮台送回去。”
“照我说抢来干啥,还费钱。”
是的,第二年鞭炮钱,土炮钱,都由上一年抢到炮的人家出。
就这,抢炮的时候,竞争还激烈的很。
因为,这是属于勇士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