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哎,我还以为羊走累了。”朱同学一副恍然大悟地样子,家里也养羊着呢,不相信她不知道这些,张叔平也不介意,将好为人师进行到底,“山里有百草百药,有治拉肚子的,有治感冒的,有养气滋补的,所以跑山羊体质好,吃带露水的草没任何问题;倒是小红,放是放开了,会不会闹肚子我不确定;骡马牛驴这些大牲畜中,属马最娇嫩,今天观察着些,我也带了些治肚子的药,常见的病人能吃的,一般情况下牲畜也能吃,只不过是加大些剂量。”
正讲到兴头上,朱同学来了句:“雨过天晴了?”
张叔平一愣,也就明白了啥意思:“这二十多天没有下过雨好不好,看把你农民伯伯们都愁的。”
不扯了,坤宁叫着吃早饭。干粮就开水,这在张叔平家是标准的早餐,要么就是拌炒面。朱咏梅盛了点辣椒酱,又盛了点咸菜,引得季平一阵欢喜,张叔平尝了两筷头,问朱咏梅:“朱同学,你在乌岭中学上学的时候,是不是也要带些咸菜辣椒酱一类的下饭?”
坤宁似乎听出来不对:“啥?五岭中学?你在五岭中学上学?”
张叔平一愣这是说漏嘴了,朱咏梅接口道:“我们原来是山台中学的同学,后来我转学了。”
坤宁“哦”了一声,不知道信了没。不敢再多说了,坤宁贼着呢。吃过早饭,带上镢头、背篼,动身挖药去。窝铺里除了吃食没其他东西,按草原的习俗,帐篷、窝铺里的吃食对路人是开放的,照原样在门栓上系上绳子,离开了窝铺。叔平、咏梅、坤宁三人先行,季平赶着羊群慢慢跟上。
蕨麻倒是很多,窝铺周围就有,阴洼坡地一扯一大片,匍匐在地面上,叶片为间断羽状复叶,花呈五瓣嫩黄色,很好辨认的。蕨麻根向下扎进泥土里延申,蕨麻果就吊在根部。
选一处平整的坡地开工,要有仪式感,张叔平说:“朱同学,你来开第一镢头。”
“不不不,还是你来,你是头。”
“那我就自告奋勇了?”
“你请。”
“噗”地一镢头下去,尽是松软的腐殖质黑土,已将蕨麻根翻了出来,纺锤形、椭圆形的蕨麻过倒是结了许多,但都还还小小的一点,轻轻地埋了进去,换个地方又开了一镢头,还是这样。剪彩丢人了,蕨麻还没长成,几个人都明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