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急着回去?”
“回去了想办法到别的地方再生发些钱。”
说着话,张叔平已经起身往外走。出了庄门,张叔平阻止大家不必再送了,也没说再见的话,谁知道有没有再见的机会,联系亲戚的纽带消失了,亲戚关系也就逐渐人稀路断。
朱咏梅坚持着送到了村子外面,见了相熟的,都说是同学。
走过村外的杨树林,到了小溪边,朱咏梅望了望张叔平,张叔平明白她的意思了:“可以的,坐一会聊聊天。事情已经注定了,我早一会迟一会去,都改变不了什么。”
俩人选了柳丛深处的一处空地站着说话,朱咏梅似乎心气平了,问怨不怨那两个年轻人,张叔平回答;“我反而要感谢这一对小情人,如果不是他们,我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来朱家屯子。”
“那有什么,不来也就不来了。”瞧那小样,口是心非的,但你不能说破。
“朱家屯有大妈,有朱老师,他们都很好的,对我非常好。”
“还有呢?”
“嫂子很贤惠,朱世音、朱世昱都很可爱。”
“还有呢?”眼里已经起雾了,真有些不解。
“我如果说,我非常庆幸来了朱家屯一趟,知道了大姐有个很好的小妹,而且跟大姐长得一模一样,我这就有个念想,想大姐的时候就来看你,可以这样说吗?你能理解吗?”
“当然可以啊,我当然能理解啊,问题是你最后才说,在我再三追问下才说。”
“怎么又流泪了,我不是怕你说我自以为是自作多情吗?今天一大早你对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我怎么你了?”
“昨晚上你把我的手都捏青了,你真的啥都不知道,都说酒醉心明,到现在你没一点愧疚,没半句道歉的话?”
“对不起,对不起,多少次想着到大姐家看看,又没了勇气;昨晚猛扎扎地来了,喝酒的时候自然心情激荡,这就容易上头,加上你和大姐又长得那么像,恍惚了,恍惚了。”
一听这样,朱咏梅的脸色缓和了,慢慢说道:“你这样一说我倒是能理解了,大姐在我们家好多年没有人提起了,并不是说我们不想了,有些疼痛藏在骨子里;因为大姐,也听过你的许多故事,一家人连带着对你的印象也非常深刻,大姐结婚你好几天一定要睡在洞房,你春平哥二次结婚你又醉酒大闹洞房,后来冒名写检举材料,这些我们都知道;自小我就想,怎么就那么淘,那么混,那么让人不省心。”
这又是咋回事,张叔平突然冒出了句:“这就莫名其妙了,武侠小说看多了,按套路上说你这叫暗生情愫,情根深种。”说完这话张叔平就后悔了,似乎酒还没醒透。
朱咏梅倒是很平静:“那你呢?就没幻想过你大姐还有个妹妹?”朱咏梅似乎跟自己有个相同的判断,也许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才这么大胆,说这么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