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您说的……”莫骁摸了摸头,想了想说:“约莫三四个月前吧,这小崽子出生了,本来还有两只的,可是那几天我总是不在家中,无人照料,而且也是那母狐的第一次生养,怕是也没有什么经验,待我回去时,就发现只剩这一只还活着了,之后我就雇了人在家中帮助母狐一同精心照料这小崽子了。”莫骁喝了口水又继续说:“您估计也看得出来,它很通人性,从小在人身边长起,听得懂大部分简单的言语和命令,只不过听不听命,还得看它心情,这小崽子我还没来得及驯它呢,便出了前几日兵乱的事,那日之后我一直未归,其实心中也是担心这几个小家伙的,只可惜我又回不去……”
宁和听到这里,对这小家伙的经历也是猜出了一二:“如此一来,我大概能猜出一二了,想必你那日未归,加之当时城中火光冲天,而动物的习性便是趋光的,怕是一时好奇跑出了家,之后遇上了城中兵乱,又被伤了,伤痛紧张中又迷了回家的路,最后一路躲避那些兵荒马乱,在南林中一通乱跑,才与我相遇了。”
“怎么?这小崽子是在南林中与您相遇的?”莫骁问道。
“是啊,当时我也在躲追兵,它又受了伤,但与我靠近过来时,我便奇怪,这小家伙怎么就不怕人,现下是明白了,我那件礼袍上多少是沾染了一些你的气味的!方才你说它嗅觉极好,许是闻到了我身上有你的气味,所以才肯对我亲近。”宁和这下就明白了团绒当时为何只认那块从太子礼袍上扯下来的绸布,应是那上面有莫骁的气味,与它而言那才是安全可近身的东西。
“这样一来便是说得通了,不过我看这小崽子,现下倒是与您分外亲近,好似比跟我在一起时更好了。”莫骁说这话,听得出还有一丝醋意一般。
“别总叫它小崽子,我已给它起了名,就叫团绒!”宁和又看莫骁说这番话,便打趣道:“怎么听起来,你倒是不愿它与我好?”
“哪里哪里!”莫骁挠挠头说:“只是我也是十分意外了,从前这小崽子……啊不,我是说团绒,从前可是与我最亲了。”
“你看你这样,好像个小家女子一般。”宁和笑说:“我都快能从你身上闻到醋味了!”
“主子,您别拿我打趣了。”莫骁又说回了正题:“言归正传,主子您这伤是怎么回事?这一路上可是不太平吗?”
“倒也不是不太平,这伤与追兵无关。”宁和看了看顺子说:“小意外而已,你且先跟我说说你怎么来的障霞关?”
莫骁虽然也是忧心宁和的伤,但看起来也已有郎中妥善处理好了,便回宁和的话道:“那时您弃了那匹马,我将我的马给您骑的时候,便与您走散了,我原本是想再去抢来一匹赶紧去追上您的,可……我给您骑的可是汗血宝马啊,而我从路边追兵手中抢来的那匹马就是个普通草原马,怎么追得上您啊!”莫骁说到这也是深感无奈。
宁和内疚的说:“我知道,那是匹汗血宝马,说起此事,我也是愧疚,后来一直连续让它疾奔,最终也是跑死了……”
莫骁摆摆手说:“不不,主子您可别说这么说,那汗血马原就是您赐给我的,如今它能救您冲出重围,已是完成了它的使命了!”莫骁喝了口茶又继续道:“那日走散之后,我又被迫回到了酆邑城都的近郊,寻机又找了一匹马,从西门而走,绕了很远的路才辗转到庆阳城,可我到庆阳的时候,发现大街小巷全是张贴着通缉您的画像,城里外都是重兵把守,我一刻都没敢耽搁就出了城,我……我只得在林子里寻野果充饥,然后一路逃奔到一鸣关,那时我心里就记着蔺先生慌乱中对您说的三个字‘计于南’,我便想您一定是到盛南国去的,于是我只得辗转一路绕城而行,最后才来到这障霞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