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莫大先生和岳不群在少林之战后路旁酒肆相会,提起刘正风之殇,固然令人惋惜,然而论及刘夫人,刘公子,尤其衡山派二代最杰出的两位弟子,向大年和米为义之死,却是更令得莫大之于嵩山派的恨意更浓了几分。
不怪如此,每一个门派,每一代门徒固然众多,然而,真正习武有成,又秉性上佳,还愿意留在门内,一心一意传承门派的弟子无一不是各派未来的希望所在。
便如向大年和米为义,固然武功还有待搓摩,却已是同门师兄弟中的佼佼者,秉性和能力更是极好。即便他和刘正风多有不睦,但二代弟子之优劣,门派未来之传承和希望,辛苦支撑衡山门户数十年的“潇湘夜雨”莫大先生还是拎的清的。
想到如今,自己分身乏力,衡山派内被鲁师弟勾结嵩山派搞定乌烟瘴气,便是自己看好的方千驹,因是没了刘师弟撑腰,便总显得软弱了几分,竟也抵不住鲁师弟的胡来,更是令他苦恼万分。
若非念及同门之情,有时真想将那糊涂之极的鲁师弟刺杀当场!
华山派何幸,前有首徒令狐冲武功为各派二代弟子之冠,如今又有这二弟子秦正,年不过三十余,竟能力敌那“天王老子”向问天。
掌门岳不群更是了不得,隐藏如此之深,如此之久,这么多年,大伙儿竟然不知道他的武功高深至此!
也罢,若非如此,自己也不信他当真可以抗衡嵩山派,对付左冷禅。想来武当派和恒山派也不会与他华山派结盟共进退。
想到此处,莫大也不再迟疑,直接开口道:“老朽在此恭候岳先生,乃是想与华山派结盟,还望岳先生同意我衡山派入盟。”
饶是岳不群养气功夫极深,骤闻此言,也是面露惊色:“莫师兄何出此言,我五岳剑派本就同气连枝,亲如一家,如何又再结盟?”
“岳先生何必明知故问,五岳剑派如今名存实亡,左盟主意图将五派并归一派,使其余四派绝了门户,断了传承香火。嵩山派为了对付其余各派,更是不择手段,不惜大开杀戒,痛下杀手,各派之间内斗多盟助少,似仇敌更多过同盟。”
眼见岳不群沉吟不语,莫大继又开口道:
“且不说我衡山派刘正风师弟几乎被嵩山派灭门,恒山派定闲师太和定静师太和几十名弟子差点被嵩山派在卢氏城杀光,便是华山派,也差点被嵩山派鼓动那剑宗之人夺了门户,而后又被他嵩山派勾结黑道,伏杀袭击。岳兄,老朽此言可有说错的?”
岳不群依旧不语。
莫大面色微变,哼的一声,道:“莫非岳先生看不起我衡山派?”
“且不说老朽手里这点玩意儿还算过得去,便是我衡山派数百年传承,湖广之省,荆扬水陆之地,门徒之众,威名之盛,便是那称作南少林的莆少林下院,也绝难企及!”
“若是岳先生同意我衡山派入盟,五岳剑派中,华山,衡山,恒山,三派共进退,再有武当派做外援,便是他左盟主也莫能奈何。岳先生未必便不能如你华山先辈一般,再登那五岳剑派盟主之位!”
岳不群仿佛突然回神一般,终于开口:“唉,莫师兄误会了。小弟只是想到衡山派独处南国,路途遥远,怕是难以顾及,不料却令莫师兄误会。小弟敬佩还来不及,又哪里敢小觑衡山派和莫师兄的高明剑法。”
“既然莫师兄如此诚心盛情,小弟又岂能不识好歹,辜负了莫师兄心意!此后,我华山派,必与莫师兄共进退!”
“好,老朽和衡山派,必与岳兄和华山派共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