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明媚,照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面上,亮堂堂的有些晃眼。
雁州城的西市依旧人声鼎沸,大慈恩寺前,人流如织。
人多,酒自然也多。
街边上,酒肆茶楼的招牌鳞次栉比,顺着大街一路延伸开去,好一派热闹繁华。
胡小过坐在一处酒楼二楼的窗前,看着下面摩肩接踵,前往寺庙上香的香客,啧啧感叹道:“这大慈恩寺的香火着实鼎盛,也不知是何原因?”
陆独坐在他的对面,微微一笑,说道:“我来这雁州城也有四年,听闻这大慈恩寺起初不过是间普通的寺庙,也不知从何时起,百姓口口相传,说这寺内的菩萨甚是灵验,有求必应。传的神乎其神,因而香火渐旺,渐渐的,竟成了这雁州的第一大寺。”
“有求必应?世间哪有此等神佛?我看不过是装神弄鬼,故弄玄虚,愚弄无知百姓,释门这些年,手段是越来越上不得台面了。”
说话的是炎双双,她依旧抱着朱红色的烁金剑,坐在胡小过身旁,神情冷淡。
他们三人此时围坐在酒楼二层的窗前,正对着大慈恩寺,要了一桌酒菜,正边吃,边看着大慈恩寺闲聊。
陆独前些日子为了找寻寂照的踪迹,决定孤身探寺,申屠鸿终究觉得不妥,便与四象宗众人商量,最后还是让胡小过和炎双双跟着陆独,一起来大慈恩寺打探消息,这二人虽然身上余毒未清,不能妄动真气与人动手,但隐匿行踪,悄悄打探,还是可以做得,少不得也是一份助力。
因而,在胜境关养了几日的伤,三人便启程赶回了雁州城。
“诶?这位客官,这话小人可就不爱听了。”一个跑堂的伙计经过桌前,恰好听到了炎双双的话,心下不忿,不禁插嘴道。
时值晌午,这茶楼内顾客盈门,本是小二最忙的时候,可这伙计也是倔强,听到炎双双出言诋毁大慈恩寺,竟是连手里的活计也不做了,偏要论个是非黑白不可。
“这大慈恩寺,可是灵验得很啊!”伙计一脸傲然。
“哦?此话怎讲?”胡小过见这伙计有趣,不禁打趣问道。
“你可知东城吴记布庄的吴大官人,前年他生意上遭了挫折,便是请寺里的佛爷们做了一场法事。法事做过,后来家里,每日都会莫名其妙的多些金银,助他周转开来,便度过了危机。街坊们皆言,这是菩萨显灵了哩。”
“不对啊,菩萨不是救苦救难的吗?怎会去帮这些富户?”胡小过往嘴里扔了一粒花生米,随意的问道。
“救苦救难的事儿也有啊。”伙计见胡小过不信,愤愤的叫道:“当初我亲眼所见,那沿街乞讨的王瘸子,就在咱这门口,被寺里的佛爷施了一碗粥,他拖着瘸腿在寺门口三跪九叩,诚心礼佛,您猜怎么着?”
“怎么着?”胡小过来了兴趣,将一条腿蜷在椅子上,饶有兴致的问道。
“当时他一个头磕下,头前边,竟凭空多了二两白花花的银锭子!”伙计手舞足蹈的说道。
“当真?竟还有这等奇事?”胡小过的眼睛瞪得溜圆。
“那还能有假,这事儿就发生在这庙门口,不止是我,这街坊里很多人都看见了!”伙计指着前方宏伟的寺门说道。
“这位小哥,这大慈恩寺如此灵验,你就没去拜拜吗?”陆独坐在一旁,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