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傅桉闻言轻巧地点了点头,“可以啊~”
她本就没想杀了夏双儿。
杀了那么多人,直接死掉对夏双儿来说,太轻松了。
夏双儿自然不知傅桉心中所想,听到她不会杀了自己,夏双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不是因为我的左脚。”
夏双儿抬起了脑袋,“如果嫁给他,我就当不了寨主了。”
她苦笑一声,“我为了当寨主,从小就跟着父亲打猎,手被弓弦割破无数次。”
夏双儿伸出双手,原本白嫩的手心因长期射箭,在掌心与指腹都磨出了厚厚的茧。
“两年前,我想为父亲猎一只猎物,结果被一只野猪盯上了。”
这便是她爱驱使野猪的原因。
夏双儿的心里一边憎恨着这个野兽,一边又享受驱使这样强大野兽的乐趣。
“我的弓断了。”
“差点死在了山里。”
余下的事,夏双儿并未继续接着说。
但傅桉知晓,那日应当就是夏双儿获得《控兽典》的日子。
傅桉脸上挂上那抹让夏双儿再熟悉不过的笑意,树叶在她的脚下被踩得吱吱作响。
傅桉的步子停在了的夏双儿的面前。
“告诉我,你的秘笈从哪里来的。”
“是谁,给了你那本秘笈。”傅桉微微弯腰,让自己的眼眸正好与夏双儿的双眼持平,“你又是如何敢那样痛快的断指的。”
这不对劲。
傅桉总觉得整件事情都暗藏了一个阴谋,而此时,阴谋的尾巴就在她的手上。
只要她轻轻一拽。
就能让整个阴谋曝光于日光之下。
眼见夏双儿就要张口回话,傅桉的指尖点上夏双儿的眉心。
这个小骗子张口就来的话,不足以让她信服。
她只信自己。
一缕黑色的鬼气欢快地扭着身子钻进夏双儿的体内。
夏双儿面对傅桉眨了眨眼,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傅桉突然抬手碰她的眉心,但还是老老实实回话道:“我不知道她是谁,她把自己裹得很严实。”
想到两年前出现的那个女人,夏双儿皱起了眉头,“我只知道是个女人,声音……很难听。”
这话已经是委婉的说法了。
在夏双儿的记忆里,那个女人的声音何止是难听,像是吞了烧烫的火石,声音嘶哑又模糊。“为什么会断指……”说到这里,夏双儿突然就没了后续,整张脸上都浮现出显而易见的茫然。
她为什么会断指来着?
明明这种事情想想就很痛。
就算秘笈可以让她麻痹痛觉,可她为什么会答应来着?
夏双儿突然蹲下身子,面露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口中喃喃道:“为什么……”
“我怎么不记得了。”
“我为什么会切掉我的脚趾。”
“为什么……”
夏双儿狠狠皱着眉头,拼尽了全力在记忆里翻找着,那个女人的身影在记忆里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但任凭夏双儿怎么努力,都想不起来那时的场景,和那个女人的脸。
“我…”
“我不记得了。”
夏双儿忽地抓住了身旁傅桉的衣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声道:“我不记得了!我就记得那个女人靠近我,然后,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夏双儿脸上的不安不似作假,傅桉也并未抚开夏双儿紧紧抓住自己衣袖的手,反而抬手拍了拍夏双儿的脑袋。
那缕鬼气在傅桉的轻拍下,化作云烟,从夏双儿的百会穴缓缓飘出。
夏双儿的眼神中的惊恐少了一些,在发觉自己抓着傅桉的衣袖时,夏双儿像是抓到了毒蝎一般猛地松开手,朝后撤了几步。
夏双儿的嗓音尖锐,“你对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