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昕眼眸里多了沉寂忧郁,面上却稀松平常。
“姐姐,我跑了第一,短时间内军中定然没谁比得过我。”
苗贵妃温和笑说:“是,没人能和你比,你是最好的!”
“姐姐,你留下来陪我吃饭吧?”
苗贵妃笑得更欢了,剜了一眼赵昕,“这么大了还会撒娇。”
赵昕呵呵笑着,模样有些呆。
是夜深时,月亮清明,云卷云舒之下,风吹树叶婆娑起舞。
赵秋筱睡到半夜,不知为何不安的惊醒了,见屋里黑暗暗的,自己床边有个人影坐着,把她吓得魂魄都要飞了,张嘴要大叫,被那人极速捂住嘴。
赵秋筱胡乱蹬腿捶打几下,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大姐姐是我!”
“别叫!”
赵秋筱停下挣扎,赵昕松开了她。
赵秋筱喘了一会儿气,心脏的极速跳动还在继续,她又气又怒:“你疯了?!”
“嘘!小声点!”
赵秋筱已经压低音量了,可因激动不平,在沉寂无边的夜里,还是突兀的显得大声。
她又无声沉闷打了几下赵昕泄气,最后只得再放小音量问他:“你大半夜不睡,到这里来是做什么?”
格窗透着月白的光入室内,却也照不清,黑暗中她只能认得出一个赵昕的轮廓。
赵秋筱觉得赵昕是阳狂症又犯了,屋里闹出这动静,也不见侍从赶来,赵秋筱又惊问:“我的人呢?”
赵昕答非所问道:“大姐姐,我病了。”
赵秋筱闻言,下意识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和脸,确实热得不寻常,原来不是阳狂病犯了,而是病糊涂了。
“你这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病了就找我,难道我是大夫能看诊开药治你?我病你也来争凑一起?”
“大姐姐我好难受....”
赵秋筱有些不耐烦道:“我知道,别叫唤了!”
她就好受吗?
她也还在病中好吗!
这回轮到赵秋筱阻止他大声引人,她摸索着要下床,赵昕点了一盏灯,单独微弱的烛光下,赵昕掌着光明照亮,深一脚浅一脚用一种奇怪的步伐跟在赵秋筱身后,绕过一道竹帘子一道帷幔帘,来到书房屋内,越过几个书柜架子,到西南角一处,赵秋筱熟练的拉开一个柜箱抽屉,拿出一个小型长方形木盒子。
二人蹲下,赵秋筱将盒子放地上打开。
“要吃什么?”
盒子里的东西并不是药,而是各类的糖,赵秋筱从小嗜甜,牙齿出现坏的苗头后,就被勒令管控,她连糕点都不能多吃。
赵秋筱得不到总哭闹,赵昕成日和她混一起照顾,也不能专分他,让赵秋筱见了,她心里难受委屈那就哭闹得更厉害,偏激的更厉害了。
赵昕吃不到,只说是赵秋筱害的,是赵秋筱欠他的。
他也并不爱好嗜甜,以这个由头赖上赵秋筱,不过是想办法中和一下姐弟矛盾而已。
赵秋筱大了些知道偷藏东西,不知赵昕怎么狗鼻子闻到的,换了几处地方也被他发现,背地里总威胁分赃。
她为了降低损失不想被一锅端,只得忍痛割爱。
赵昕从小生病,就想着吃糖,每每都悄摸来找她讨要。
“麻薯软糖。”
赵秋筱咬牙切齿:“你就知道抢我最喜欢的!”
赵昕卖可怜说:“大姐姐我难受到极点了。”
赵秋筱为了早点送走他,不情不愿将一盒麻薯软糖拿出来,打开盖子,自己先捻起一颗放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