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冽?这个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但好像确实想不起来此人是谁?”
林冲在脑海中飞速得检索半天,但仍是毫无头绪。
林冲微微皱眉,双目如炬,紧紧锁住眼前这位自称为乔冽的道士,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这般鬼鬼祟祟地在此处窥探?”
乔冽微微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林冲,继而不紧不慢地说道:“大人,贫道本是云游四海之人。近日偶然听闻此处将于本月初七举办烟火大会,此等盛景,贫道心向往之,便想着前来观赏一番。
岂料今日刚踏入城中,便听闻这望岳街有厉鬼作祟之事。贫道自幼便是学得那降妖除魔之事,心中技痒难耐,便前来一探究竟。
方才瞧见各位官爷在此处勘查,不敢贸然打扰,只得稍稍探身进来瞧个大概,却不想竟引起了大人的误解。”
林冲听他言语,沉稳从容,条理清晰,不似那等信口胡诌之人。
可多年的江湖阅历与谨慎性格,让林冲依旧不敢掉以轻心,继续追问道:“你说自己是云游道士,可有什么凭证?”
乔冽轻轻一笑,随后不慌不忙地从怀中缓缓掏出一纸度牒,递给林冲,道:“大人请过目,此乃贫道的度牒,足以证明身份。”
林冲接过度牒,仔细端详,只见上面工工整整地记载着乔冽的法名、俗名、身份、籍贯、年龄、所属道观、师名等诸多事宜。
其上还清晰地绘有官署的批文、签署日期等,末尾处端端正正地加盖着祠部的印章,看起来倒的确像是真的。
这边厢,乔冽见林冲身着一身便衣,非官非民,却又在此处主导查案,心下也是疑惑,于是直言不讳地问道:“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现居何职?”
乔冽仗着自己出家人的身份,言语间倒也无所顾忌。
这下倒是问的林冲尴尬不已,总不能坦言说自己是少华山匪首吧?
于是只能推说自己是现任知县的私人参军,知县因病在家中卧床休养,着自己与朱武都头前来此处查案。
将度牒还给乔冽,林冲目光依然紧紧锁定此人,话锋一转,问道:“即便你是道士,可这厉鬼之事凶险万分,眼下又无人出资雇你前来除害,你为何还要冒险涉足其中?”
乔冽微微叹了口气,神色凌然地说道:“大人此言差矣,贫道自幼便跟随师傅在崆洞山上潜心研习道术,降妖除魔乃是贫道的职责所在。
况且这厉鬼在此作祟,肆意杀害百姓,贫道身为道门中人,又岂能坐视不理?”
林冲听他说得大义凛然又合乎逻辑,苍白的面庞上也是一脸正气,望着不似凶恶歹人。心下对乔冽的怀疑也弱了几分。
此时,屋内的仵作缓缓走了出来,向林冲禀报道:“林大人,经过仔细查验,从尸体的伤口来看,腹部、颈部这两处致命伤,皆是被寻常匕首所刺,并非传言中什么厉鬼指甲所致。
只是那捅刺的次数着实多得惊人,粗略估算,至少有上百下之多!
如此情形,恐怕凶手与死者之间定是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但其中却有一处极为蹊跷——从现场遗留的痕迹判断,凶手在杀害死者之后,竟将死者从地上硬生生地拖拽而起,而后朝着墙上狠狠掼去,以至于墙面之上残留着溅射的血迹与深沟裂痕。
从裂痕的深度和范围推断,这凌空一掼之力绝非寻常之人所能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