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照又怒又恨,廖玉梅这会儿闻言从里屋出来,笑了笑,“小李啊,别生气,这么些年了,你也不是不知道老徐的脾气。”
临走还好言相劝,给李天照塞了点云雾茶。
“呸!”
走到楼下的李天照仍没消气,朝地上狠狠的吐了口唾沫。
“李书记,您咋了,老矿长又给您气受了?”
开车司机叫邵伟,见李天照上车以后气呼呼的,不由说道。
“这个老不羞,给脸不要!”李天照气的牙齿咬得格格响。
邵伟笑道,“要我说您也是太讲究了,他一个下了台的厂长,那就是拔了毛的山鸡,我看也就您还拿着他当个厂长。”
李天照一听这话才略微消气了些,“哼,冶炼厂现在还是我说了算,给脸不要拉倒,明儿我就在单位发个红头文件,把这事儿传达下去,我就不信了,冶炼厂没他这个甩手大爷还能转不起来了不成?”
邵伟听到,“没错,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凭您的本事,还能斗不过老矿长?”
李天照这才悠悠的把脑袋靠在车座上,“哎,这老家伙我看也是认不清形势,要说挖矿我还怵他一点,说到黄金冶炼,怕是三个绑在一起也不如我吧?”
说着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
“老大,你是真拼啊,干工作哪有你这么干的!”
一大早胖子又开始嘟哝个不停,这会儿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时翰林无奈道,“你一个晚上一大半是睡过去的,我都没说啥,你诉什么苦。”
“我……”胖子有些难受,“这么个天气,我在会议室睡了一晚上,都快被蚊子吃了,我还不辛苦?”
时翰林无奈的摇了摇头。
干了一天一夜,总算把图纸搞出来了,剩下的工作就是打印完再教给老厂长了。
“时翰林。”
回头一看,是韩小玉在喊自己,时翰林笑道,“怎么了?”
“听说你被厂里借调去干大事儿了?”韩小玉道。
“干啥大事啊,大事还能交给我啊。”时翰林搪塞道,不过仔细一看,他感觉韩小玉好像有啥心事,满脸愁容。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时翰林不由关心道。
“你们不知道吗?”韩小玉道,“今天单位发红头文件了,说要陆续引进小日子的设备和药剂什么的,要大家伙和单位共度难关,据说这几天还要开个什么誓师大会。”
“嗯?”胖子立马来了精神,“我错过了啥?”
韩小玉幽幽道,“厂里现在议论纷纷,好些人都去厂子里去找了,三个月不开资,家里早揭不开锅了,这下毁了!”
侧耳一听,旁边路过的工人谈论的也都是这件事儿,有些人还忿忿不平,扬着拳头要去劳资要个说法。
“真他娘的,不干了!”
旁边几个工人八成也是谈起了这个事儿,其中一个工人一扔铁锨,甩手走人。
“再这样下去,我真怕单位会黄了!”
韩小玉看了眼气呼呼的工人,不由吐了口气,幽幽道。
大雨刚停,路上还是满满的水迹,有些地方还有些水湾,那人也不管不顾,走的路上泥水四溅。
刚下过大雨一片狼藉,时不时的还会踢点什么东西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胖子对这种事儿最感兴趣,掐着下巴,“民怨沸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