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那个周畅,就是一个在密藏域活了很久的羊倌?
依其拥有汉名来推断,这个周畅,或许并不是密藏域本地人,很可能是如自己一般,生活在如青衣镇这般地处川蜀、密藏域交界地的人。
那扳指孔洞里,还时常传出一个男孩的呼唤声,这个稚嫩少年又是谁?
白玛不知周昌心中是何想法,她听得周昌的问题,便作答道:“只有在外活动的羊倌、猎人,才有驯养獒犬的能力,其他多数人,在密藏域本就活得和猪狗一样,甚至地位不如猪狗。
他们又如何能驯养獒犬呢?”
……
白玛与周昌一番对话,非但没有从周昌口中问出‘獒赞本’的来历,反而被周昌套了许多话去。
她对这些倒不是很在意,跟在周昌身后,犹豫了片刻,又向周昌说道:“你为这只獒赞本取名字了吗?”
“多吉。”周昌盯着獒多吉穿入黑暗中的身影,低声回道。
“你知道怎么豢养赞本吗?
如果不知道,可以请我帮你喂养獒多吉。”白玛矜持地说道。
但她的真实想法根本掩藏不住,都要随着她的话语完全流露出来了。
“倒是确实不知道。”
周昌扭头看了白玛一眼,咧嘴笑了笑。
他的笑脸让白玛心中微恼。
“不过你愿意帮忙的话,想来这些都不成问题。
以后我若还能得来其他獒赞本,也请你教我如何喂养。”周昌态度放低了一些,如是说道。
白玛闻声,嘴角笑意浅浅:“赞本已经得来不易了,又何况是獒赞本呢?
你又能从何处寻得这么多的赞本?”
周昌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白玛也安静下去。
白秀娥看着周昌的背影,她的神色又变作如先前那般怯懦畏缩、小心翼翼了。
这时候,周昌倏忽刹住脚步,身形贴在了一侧的墙壁上,同时将白秀娥拉到自己身后,他眼神盯着两面墙壁间的那条直通向前院的夹道,忽然压着声音说道:“第二个獒赞本,来了!”
“嗯?”白玛一挑眉。
周昌的身形猛地冲了出去!
黑漆漆的夹道里,骤然响起犬类激烈咬斗的声音:
“嗷嗷嗷——嘶嘶——哈!”
“呜呜——”
“汪汪汪!”
顶着二女那张诡皮的獒多吉张开血盆大口,直接叼住了那迎面扑来的短毛黄犬的脖颈,继而将之按在身下,头颅猛烈摇动了起来!
它的利齿深深陷入那黄犬颈间皮肉之中,头颅的每一次甩动,都将黄犬皮肉上的伤口撕裂更深!
一缕缕昏黄飨气从黄犬皮肉上的裂口里,飘进了周昌扳指上的第二个孔洞内。
那是名为‘獒白玛’的赞本寄居的孔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