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晨曦微露,奉天城的街道已喧嚣起来,报童的卖报声在街头巷尾此起彼伏,传播着奉天城的风云变幻。
“号外!号外!黑帮内讧,亲信小弟为爱杀老大……号外!号外!……”
李星河随手买了份报纸,一目十行地扫过。
报头之上,“黑帮内讧,亲信小弟为爱杀老大”的标题赫然醒目。报上所载,青帮天桥堂口,人称“四爷”的赵四堂主,竟命丧亲信刘全之手,皆因一段情缘纠葛。刘全得手后,携小月仙遁走奉天,踪迹难觅,警方已发出通缉令,全城搜捕。
李星河折起报纸,迈步走进了街边茶馆,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一壶热茶,几碟小吃,看似悠闲地品着,实则留意周围的动静。
“听说了吗?那赵四爷,哎,一世英名,竟栽在了一个女人手里。”邻桌的汉子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可不是嘛,那刘全,平时看着挺老实一人,没想到为了个窑姐儿,连老大都敢杀。”另一人附和道,语气中满是惊叹。
不管是报纸刊登,还是街头闲谈,全都认为昨夜的凶杀案是刘全所为。
警察现场勘查发现,赵四是毙命于形意拳下,而刘全正是帮内公认的形意拳高手。事发之时,门口被杀死的两名手下,竟无任何抵抗,四楼的房客皆言,未闻打斗之声,更无呼救之响,显然是熟人作案。
三楼的一位房客,当时正与友人在走廊谈笑,也未见一人上下楼梯。最关键的是,刘全与小月仙,如同人间蒸发,再无踪迹。
奉天警察局借此良机,大肆宣扬,声称此案全是在日国主子的“英明指导”下,才得以神速破案,人证物证俱全什么什么的。
至于马三之死,则如石沉大海,未见报端。想来是那枪杀一案,线索渺茫,证据难寻,警方无奈,只得将其归为仇杀悬案,碍于颜面,不便多提。
宫羽田倒是特地来找李星河,谈及了马三之死。李星河故作惊讶,唏嘘不已,言辞间尽是劝慰之意,还问及丧事安排,言称定要亲临吊唁。他也不怕到时候马三会从棺材里爬起来骂人。
宫羽田没看出李星河有什么异样,心中轻舒一口气,不再疑虑,又寒暄闲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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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罢了红线绣绿线,香罗帕银针上下穿。李月娥独坐闺房不住地盼,盼到今天,我是多么样的喜欢……”今日的压轴戏是评剧经典曲目《花为媒》。
李星河魔术表演结束后,闲着没事,就和耿良辰在后台听戏,听听这名家唱的怎么样。别说,这认真听下来,还真好听,要不怎么说,民族的就是世界的呢,我大中华传统文化就是优秀。
听着听着,李星河不由得跟着曲调哼了起来。
旁边一位五六十岁的老头认出了他,知道他是那位变戏法很厉害的魔什么师,没想到李星河也喜欢听评剧,便好奇问道:“李老板,您也是戏迷?”
“嘿,谈不上迷,就是觉着好听,您是……”李星河对这老头没什么印象。
“我叫司空云龙,专为台上那位张老板装扮。”老者指了指正在前台倾情演绎的评剧名家张金凤。(旧时,曲艺名家多以“老板”相称,以示敬重。)
“哦,原来是司空老先生。”李星河拱了拱手,心里却吐槽,靠,一个老头你取个如此吊的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路大侠呢,你爹咋这么会给你取名字呢。
“不敢当,不敢当,李老板客气了,我这装扮小厮,哪敢妄称先生。”司空云龙连连摆手。
“咱们江湖儿女,何须客气,您年长,我就叫您大叔吧。”李星河爽朗笑道。
“这……那行,那我就托大了。”司空云龙也是个干脆人。
“不过,司空大叔,我看你这说话办事的样子,可不像个俗人啊……”李星河对司空云龙颇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