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玥想象着那个画面，觉得师公大概会选择“我要跟我的‘九蔬八果大阵’共存亡”吧。

“那老张到底为啥会自燃呢？”

“我使用‘缺憾幻想’术式，让老张短暂地扮演纣王。”见玖玥一脸不解，魏寻继续解释，“知道纣王最后怎么死的吗？”

玖玥在脑海里搜寻着东拼西凑来的、关于纣王的知识：“我记得，是被姬发和姜子牙的军队攻入都城，纣王登上摘星楼，自焚而亡。”

“你说的是小说《封神演义》的剧情，不过史实上到差不差，是登上鹿台自焚死的。”检查完老张，魏寻示意玖玥跟上，边走边说，“我想办法把这里塑造成‘舞台’，上演‘纣王’的戏剧。以星空模拟纣王兵败的夜晚，以树模拟鹿台，我扮演劝解纣王的忠臣比干，小夏扮演怂恿纣王的妲己。”

这么一说，玖玥就明白了：“怪不得少爷你要我带着青铜短剑爬到树上，原来是为了引诱老张上树，模拟纣王登上摘星楼的一幕。”

魏寻点点头：“一切准备就绪，就上演最后一幕——纣王以‘王’的身份进行自我献祭，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当然整个术式是建立在‘模拟’的基础上，所以生出的火顶多是‘视觉特效’，真正对老张造成伤害的，是坠落和小夏的术式。”

听完魏寻的描述，玖玥感慨道：“能在死前体验一把到纣王的感觉，老张也算是死而无憾吧。”

“只体验了纣王的死法，死不瞑目才对吧！”要说还是男人才懂男人，魏寻一聊这个就来劲了，“真要体验纣王，那当然享受过传说中的‘酒池肉林’和‘妻妾成群’，才是帝王级别的享受啊。”

“原来少爷之所以会收留我，是把我看成妲己吗？”玖玥下意识地拉开了跟魏寻的距离。

“明明是你自己死气白咧地要留下来的啊！”

嬉闹拌嘴间，两人走向了青铜甲胄掉落的地方，魏寻离得越近，眼睛里冒出的绿光亮度就越高，只要嗷一嗓子叫出来，就能直接化身大灰狼去吓唬小朋友。

见魏寻忍不住想要亵玩的样子，玖玥提议说：“少爷要是喜欢的话，就偷偷藏一件呗，反正别人也不知道老张本来有多少。”

“不行，不可以偷盗！”魏寻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可是少爷，你的口水流到地上成写成‘想要’两个字了。”

“那是为师肚子饿了，‘想要’吃东西！”

还是早点完工，早点回道观吃早饭去吧。魏寻着手开始对青铜甲胄进行检查，看着看着，不自觉地发出啧啧称赞。

玖玥惊讶地问道：“少爷何故如此？”

“这些玩意儿，几乎等于是‘上周’做的，真拿去博物馆一定会被人当作是砸场子。”

“啊？赝品也能用作术式的施法素材？”

“也没有规定必须用真的古董啊。”魏寻拿出青铜短剑，和青铜甲胄放在一起，“虽说东西是随便找人打造的，不过刻在上面的‘铭文’才是真家伙，没了这些铭文，就真的是‘仿古玩具’了。”

“不如少爷你就——不是，你还真打算捡回去呀？是打算自己使用吗？”

“这是属于老张的‘法宝’，由他本人精心炼制所得，必须是他本人的灵力才可以驱动。我更在意的是那些铭文，应该是出自名家之手，带回去让师父鉴定鉴定。”

“我记得，也能通过炼制，将他人的法宝化为自己所用呀。”

“费时费力，我才懒得弄呢。再说了，老张的术式跟我性向不符，还是能随时随地、随心所欲地使用的术式，更适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