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沈家今日铺盖的棉花被褥,那真就是皇亲国戚的待遇了。
沈昭铺好被褥,将身体埋在蓬松柔软的被褥里,感觉满足极了。
白日能吃饱穿暖,晚间还能睡到如此温暖的床上,世上还有比这更美好的生活么?
这一夜,沈家几人陆续都洗了澡,清清爽爽去睡觉。
沈昭临睡前还泡了一盆黄豆,并把石磨与做豆腐的大缸与工具都买了出来。
她想明早起来就磨豆浆,之后吊浆煮汁,先做一些看看能不能成功。
如果可行的话,自家每个集都做一些运去售卖,卖不出去就留着吃,正好不用买菜了。
至于旧棉衣,也只是暂时红火,等该买的都买了,这门生意也就做不成了。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
沈昭赶紧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身,穿上一件宝蓝色中长款棉服,再套上木屐,匆匆出了厢房。
此时爹娘已经起床,俩人全都换上厚实的棉衣,正围着院子里的石磨打转。
“咦?这是啥?”张山月一脸惊奇地推了推石磨手柄,又摸摸石磨中间的槽眼,有点不可思议。
沈昂到底有点见识,摸着下巴道:“应该是磨谷子的石碾子。”他好像在某个富贵人家里见过。
只不过他看见的石碾子并不是这样平躺着的,而是竖起来,石碾子底下有个石台子,上头有木柄,需要两人才能推动。
“哎呦!这个肯定又是阿昭买的。”张山月既欣喜又有点担心:“万一被人瞧见可怎么好?”
闺女的神奇能力好是好,就是太让人担忧,她一看到闺女又拿出什么奇怪东西,心脏就怦怦乱跳,生怕哪天被外人得知就糟了。
沈昂摆摆手:“不碍事,就说是我请人运回来的好了。”他们邻里间相隔有些距离,自家方圆六亩地范围都没有人家,只兄嫂家在不远处,但也隔了二十几丈远。
张山月叹口气:“也行吧。可这石碾子要如何用?”
“爹!娘!今个儿我教你们做豆腐。”沈昭一边梳着长发,一边走过来。
张山月将闺女拉过来,让她蹲地上,自己帮她辫个辫子束在脑后:“说吧,该怎么做?”
沈昭去灶房搬出一盆泡好的黄豆,又舀来一瓢水清洗一下石磨,这才用勺子舀了黄豆倒进石磨中间的槽眼里,然后推起磨。
这个石磨有点大,她乍一推还有点吃力。
张山月见状,赶紧与闺女一起推。
沈昭边推边舀黄豆倒进槽眼里,不一会儿,两块石磨中间就流出乳白色的浆液来。
张山月赶紧跑去屋里拿来一只陶瓮,放置在磨台的出口下方。
随着黄豆添的越来越多,浆液也缓缓注满一只陶瓮。
沈昂洗漱完也来帮忙,三人很快将一盆泡黄豆磨完。
接下来就是过滤环节。
三口人正忙着吊豆渣,院子外却传来妇人的哭泣声。
紧接着有人拍着柴门:“沈亭君,您在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