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有男生不服:“先生,不知此诗是否李赫所作尚不可知,如是当场所作,某愿服。”
“然也,如此平凡的诗句好多人也能做。”男生们不愿在女生面前失了颜面。
李赫一看,这群小子不是成全老子吗?求之不得。
郑波抚了抚胡子,不紧不慢的说道:“既然如此,现在就改成自由作文,大家都做一首诗交上来。”随手指着窗外的池塘道:“我立一题,就写外面的园子。”
前面女生交头接耳,一位身穿紫色衣裳的少女还噗呲的笑出声来。李赫定睛一看,这丫头身着紫衣,抿着嘴,笑吟吟的斜着眼瞅着自己,肤色白嫩如新拨鲜菱,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一张小脸秀丽绝伦。
郑波点名道:“荀芹,何事发笑?”座中少女赶紧捂着小嘴,躲在同桌后面去了。另一少女推搡着她站了起来,只听紫衣少女作揖道:“先生莫怪,我只是觉得李赫一来就吟上诗了,有点好笑。感觉像是急于表现他自己。”
古代女子有条件是可以上学的。如蔡文姬,李清照不光书法好,赋诗填词都很出色,有位崔氏被赞为“善笔札,读书能通古今“,还有一位周氏则“独喜图史,好为文章,日夜不倦,如学士大夫“。她们就是从小上了族学,所以安故县各望族子女去族学上课倒也正常。太学,各郡州官办的书院是不准女子入学的。
荀芹抿嘴一笑,笑李赫过于表现自已。李赫无所谓的笑想:无论古代还是现代,你不高调谁认识你啊。我初来乍到,朋友都没。不惊世骇俗一下,别人怎么会关注你,怎么交朋友?甘罗低调能十二岁拜相吗,王勃低调能十四岁对策高第授散郎之职吗。我有后世之才,必须尽快用起来。
眼睛便迎着荀芹直直的望过去,朝她拱手说道:“今日除了先生指定题目外,某再作一首诗送给荀芹同窗,就当见面礼。如发现某抄背,某愿绕城龟爬三圈。”
荀芹羞红着脸啐了一口道:“作诗便作诗,和我有甚关系,干嘛说要送我?“连忙坐下,心想:“胡言乱语,别人会怎么想?”边上已经有几个妮子抿嘴偷笑了。
只听李赫说道:“先生,弟子已经想好命题一首,但弟子书法不精,不知能否口述。”
“许,作吧。”郑老夫子不动声色地说。
“一雨池塘水面平,淡磨明镜照檐楹。东风忽起垂杨舞,更作荷心万点声。请先生点评一二。”十来岁的孩子们自小上学,虽创作不易,但鉴赏的水平肯定是有的。李赫话音刚落,刚才安静的教室刹那间炸开了锅。刚刚还心存侥幸,希望李赫演砸的男生们,现在失望了。有妒忌的,有羡慕的,有赞赏的,还有佩服的。女生则多用仰慕的眼神看着李赫,原来以为是青铜,结果人家是王者。
郑波眼睛唰地亮了一下,负手缓缓地踱过来,面向学生道:“李赫此诗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字面理解就够了。吾要说的是优美的诗歌不需要华丽的词藻,用朴素的词句表达出最美的意境。这是一幅雨后池塘图,景物之美在于静动构成对比,收到以静显动,以动衬静,相得益彰的艺术效果。如此好诗,吾给考评,可做族学范文,裱挂正厅之中。”
李氏族学兴学以来从未有谁获得如此殊荣,李赫此时感觉到自己被几十道妒忌的眼光包围。他心道:“这才哪到哪,还早着呢,今天老子有备而来,要惊得你们觉得自己身上白长个脑袋才行,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