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慎独一大早便来到东市,只因为最近薛勇太忙,早上天不亮就要出门,早上早饭就吃得早,一边吃早饭一边还要听薛勇抱怨最近因为讨伐兰溪国的战事,户部筹措物资已经是忙得天昏地暗。
来得太早也不想去东市官署,便在东市内逛了起来。
“这东市这么早已经是如此热闹。”薛慎独看着东市车水马龙,来往的商贩和行人,看见眼前这市井烟火心情也是好了起来。
“还是这市井烟火让人舒服,整天在官署里都快憋死了。”
此时薛慎独看到了一个熟人张五,此时的张五正在摆放麻布做的帽子和一些小张的麻布。
寻常百姓人家一般都买不起成衣,大多数都是一件衣服穿几年,破了就来这种小摊买一块巴掌大的麻布补好,也就将就度日了。
“张五,你的摊位原来是在这儿啊。”
此时张五抬头看见是之前东市官署里帮自己的那位大人,愣了一下便开口说:“原来是薛大人啊,小人好像没犯事吧,那彭瑞人也是好好的,没什么病。”
张五这种寻常百姓看见薛慎独这种穿官服的心里还是畏惧的,刚刚脑子里过了一遍最近也没惹事,也就是之前彭瑞那事儿,心里想着彭瑞这老小子没事儿啊,莫不是想讹我。
“你这么紧张干嘛,我只是今天来早了,随便逛逛这东市,看见你在这儿摆摊,我就过来了。”
“哦,我还以为这彭瑞想讹我,又去找薛大人您去了。”
薛慎独摇头一笑,“这张五也真是死心眼,不过也是像我这种人来找他,大概率也不是什么好事。”
“最近生意如何啊。”
“托大人的福,最近生意挺好的。”
“托我的什么福,我又没帮你卖东西,我就是跟你随便聊聊,你不要这么紧张。”
张五也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最近生意一般,我这摊上也就卖卖这帽子,但是好像大家都喜欢那新来的外邦帽子,都说外邦的帽子结实耐用又好看,好多都去那西市了。”
“这外邦的帽子价格比一般的麻布帽贵上一些,这寻常百姓咬咬牙也买得起,这要是突然进来一千五百顶檐虚帽、浑脱帽,像张五这些小摊不是立刻就没了一大半的生意。”想到此处,薛慎独又一次感受到姐夫袁定方那日说的话。
“如果你也能卖这外邦的檐虚帽、浑脱帽,生意会不会好一些?”薛慎独认真的看向张五。
“什么帽,就是外邦的帽子是嘛,那外邦的帽子听说卖五十钱一顶,我倒是能买的起一些,听说特别好卖,而且赚的钱多,但我们东市哪有这样紧俏的货,就是那专门卖外邦货的衣肆都没有多少,哪能轮得到我们。”
“像你这种卖帽子、麻布的小摊东市里有多少家。”
“除了我还有张大娘……,大概二十多个吧,怎么了薛大人。”
“没什么。”
听着张五的话,薛慎独此时心中便有了主意,朝东市官署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