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本深没有计较那个说错话的小兵，只是道：“打破南京，玩秦淮小娘们！”

一众兵痞也急吼吼的道：“打破南京，玩秦淮小娘们！”

博洛在远处看着他们，迟疑的问道：“十五叔，这群尼堪真的可以吗？”

多铎望着远处的南京城，沉声道：“博洛，你知道猎犬和家犬的区别吗？”

博洛摇头道：“不知！”

“猎犬吃肉，带着野性，可以帮助主人狩猎，家犬只能吃残羹冷炙，看守门户已是勉强。”

“这群明军，就好像一群吃不饱的家犬，在大明，他们连门户都守不住。”

“但咱们只要喂他们吃一点点肉，他们便凶悍的敢朝狼群龇牙。”

“试着去相信他们，他们将是我们满人手里最忠心的猎犬。”

博洛点了点头道：“十五叔，我懂了，咱们满人是山林中的群狼，根本不怕猎犬，敢朝着咱们龇牙，咱们就吃了他们。”

多铎脸露失望之色。

但还是指着南京城说道：“当初，明太祖朱元璋，在这座城里即皇帝位，誓师北伐，而有大明200年江山。”

“博洛，时移世易的不仅是这大明。”

“咱们满洲一样变了啊！”

“从入关开始，咱们就不是荒野的饿狼了。”

“咱们，才是这屋子里的猎人，是这群猎犬的主人，懂吗？”

博洛似懂非懂，但却不妨碍他记住多铎的话。

炮声轰鸣，李本深与李成栋二人在后面押队，先头部队已经在炮火的掩护下开始进攻。

“成栋，这些天，大营里传的那个谣言，你知道吗？”

李成栋搓了搓手，沉声道：“那个南京城有妖魔的谣言？”

李本深背着手，眉头紧皱。

“胡茂祯死在城里了，逃回来的那些兄弟全都被处死了，你就不觉得奇怪？”

李成栋目色凝重起来。

“你想说什么？”

李本深盯着李成栋的双眼，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听一个回来的兄弟说。”

“南京城里有妖魔，他一个人守在瓮城里，杀光了所有人。”

“他说，那人叫钱谦益！”

李成栋面露讶色。

“竟然是他，怎么可能？”

李本深看着在炮火中前进的部队，笑着说道：“你说咱们能胜吗？”

李成栋眼里闪过一丝挣扎！

“大清南下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李本深笑着看了李成栋不在说话。

李成栋很疑惑，他不知道李本深和自己说这些做什么。

回到自己本部后，将这些事和他几个干儿子说了。

干儿子李元胤忽然道：“父帅，他是在试探咱们。”

“恐怕他心里已经有所动摇了。”

“父帅，如今清军大营已经传遍了南京城里的事。”

“多铎虽然多番镇压，但留言却越传越广。”

“大明气数未绝。”

“迷途知返，犹未晚也。”

李成栋怒声道：“住嘴，这些话是你能说的。”

“滚下去。”

李元胤跪在地上抓着他头后面的金钱鼠尾哭道：“父帅，难道你甘心带着这金钱鼠尾去见祖宗吗？”

“满清并非不可战胜，大明还有希望。”

“早做决定，事成之后，功劳簿上，说不得还能记咱们一笔。”

“若被那李本深抢了先...”

李成栋一脚踹翻了养子，怒道：“这是战场，不是你胡来的地方。”

李元胤抹了把眼泪，知道李成栋已经听进了自己的话，便不在多劝。

李成栋凝视着南京城，心里却想着，再等等，再等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