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吼一声,想要将他抱起来。
力由地起,离开了地面,10成的力道,用不出1成。
但两人就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钱谦益却仍然一动不动。
钱谦益忽然笑了起来。
“和我比力气,你们还差了点。”
只见,他腰身一扭,便将两人甩了出去。
双锏挥动,便砸死了这几名白摆牙喇。
周围的清军大惊,见弓箭伤不了他,白摆牙喇打不过他。
那就用人海战术。
一群群清军冲上来。
钱谦益,本能的挥动着武器。
两条铁锏,好似好似火鸡姐剁牛肉的砍刀,没次砸下去,便有血肉翻飞。
他就好似一个无情的机器,不断地杀戮着。
这是一场一边倒的杀戮。
当时在瓮城里的清军大概有1500多人,他们挤在瓮城的门前,疯狂的想要离开。
但瓮城的甬道太过狭窄,急切之间,哪里走的脱。
弓箭没有用。
短斧,飞刀,铁丸,统统没用。
刀枪剑戟,统统没用。
有人喊着要用火铳和火炮,有人喊着要请道士和尚。
但无论如何,这场屠杀持续了整整1个小时。
当多铎下令退兵的时候,逃回去的几百名清军,无论是真八旗还是汉八旗,无论是蒙八旗还是投降的明军。
无不伏地痛哭,高喊南京城里有魔鬼。
多铎下令杀光了他们。
无关真假,他都不允许,这些人活着来动摇他的军心。
他死死的看向南京,心中明白,今天,清军的士气已受挫。
已不可再战。
若自己硬逼着他们去送死。
那些刚投降的明军,还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要知道,他南下时带来的兵马只有3万人。
剩下的10多万,全都是投降的明军。
入关之后,一路势如破竹,说真的,他从未感觉过这有什么。
什么李闯王,什么史阁部。
敢于反抗的,都被他的大军碾压而过。
而到了这南京城下,才真正让他提起兴趣来。
他开始重视起来!
钱谦益,是一个值得一战的对手。
也许,从今天起,大清需要重新认识这个新的对手了。
清兵退去后,厚厚的尸体堆积在一起,竟将城门和甬道都堵住了。
鲜血汇成了小溪,滚滚流淌。
但这样的修罗场却换来了胜利,他们守住了南京城,并对清军造成了极大的杀伤。
重挫了清军的士气。
城墙之上,明军正在欢庆着胜利。
柳如是没有去参与这场庆祝,清军退去后,她第一时间冲下城墙。
不顾血污的奔向她心里的那个人。
在尸堆中摔倒了,又挣扎着爬起来。
尸堆之上,钱谦益犹自在挥舞着双锏。
虽然,每一次举起都无比艰难,每一次砸下都好似用尽气力。
柳如是满脸血泪,正想靠近钱谦益,却被一直跟着她的寇白门拉住了。
“他已经魔怔了,你现在上去,会被他杀死的。”
“他现在眼里,早已没了敌我之分,只有不停的杀杀杀!”
“等他力竭之后,再去吧!”
柳如是用力的挣脱寇白门的手,倔强的道:“等他力竭而死吗?”
“呵,他是我的夫,我是他的妻。”
“就算死在他手,又如何?”
“我只知道,他现在,需要我!”
“而我,也需要他!”
说罢,她冲到了钱谦益身边,一把抓住他握着金锏的手。
“老爷,清兵已退,我们该回家了。”
一个声音好似一道光穿透乌云,射进入了钱谦益的心里。
他脑中忽然清明,用颤抖而无力的声音,坚定的说道。
“家,对,我要回家,终于可以回家了。”
钱谦益感觉自己投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开来。
接着,他好似回到了前世。
下班后,家里,爸爸正在做饭,妈妈正虎视眈眈的坐在旁边,死死的盯着自己。
丈夫只手把吴钩,意气高于百尺楼。
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欲封侯。
“这是钱谦益的诗作,他便是念诵着这首诗,在南京城下击败了不可一世的多铎。”
“记住啦,这可是必考的,一定会默写的,听到了没。”
“你说你,人家姓钱,你也姓钱,人家文武双全,你咋连考试都不及格呢?”
钱谦益,谁踏马是钱谦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