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提。”唐明远目露寒光,“默或不语,自便。”
唐明远眼神犀利,平素带笑,此刻却令盈盈心寒胆颤,不由自主后退,恐惧中又掺杂一丝莫名的羞涩,偷偷瞥见唐明远已转移目光,关注一孩童。
孙致绚审慎地观察,对孩童虎口细致查看,分别男女,依次审视。
唐明远审视先前的药方,清热解表,二诊加重黄连、黄芩与石斛,以泄火燥湿、除虚热。
“疹系热症。”孙致绚沉吟,随即开方,“试服吾药。”
男子迟疑:“前医皆言热症,无效。程老何时归?”
孙致绚微愣,搁笔沉思,见唐明远亦皱眉凝神,目光扫过徒弟羞涩神态,轻咳一声,诙谐道:“悉听尊便。”
盈盈反应敏捷,见师父眼神含威,瞬即答辩:“信不过我师父?另请高明!”
男子忙解释,不过出于对孩子的担忧而已。
孙致绚一声叹息,“关心生乱,盈盈无辜。”既为家长解惑,又为徒弟正名。
唐明远心中暗笑,不禁感慨:大师兄恐入错江湖。
母亲急拉夫衣,“孙大夫,吾家郎君心急如焚,尚请海涵。程老高徒,吾等信任有加。”
父亲亦致歉,孙致绚宽慰,“为人父母,情同此心。”遂安排留宿,并允再观疗效,不效则请师父出手。
父母心怀感激,唐明远一旁,轻咬巧克力,若有所思。
孙致绚药方既定,唐明远瞥见,乃平补之剂。
盈盈引领家属抓药,唐明远方道:“师兄,此症非同小可,恐非简单热症。”
本不愿多事,然念及师门与幼子,唐明远才缓缓提出疑虑,此前不便在病患前拂逆师兄面子。
孙致绚心中了然,却不愿正视,所开药方中规中矩,无懈可击。他打算待师父归来,私密讨论后,再对孩子的治疗方案进行调整。岂料唐明远直言不讳,调侃道:“小师弟有何高见?待师父回来,我们共同探讨,对了,你的行医资格证拿到了吗?”其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唐明远嚼碎口中的巧克力,调侃道:“感谢大师兄的关心,师父已带我通过考试。”他深知孙致绚的痛点,却屡屡戳之。心中暗想,师父何时归来,按帝都的交通状况,至少需一两小时。他摘下帽子,掏出小镜子整理了一番亮蓝色的头发,心想下次试试粉红色如何?回头问问小瑾吧。
收拾完毕,唐明远言道:“大师兄,我出去等师父。”他实在不想再和孙致绚共处一室,担心自己会失控。唐明远素来主张行动力,暗讽孙致绚的唯一亮点就是拜对了师父,否则怎能如此嚣张?或许他是对岳不群盲目崇拜吧?
出门后,唐明远找了个清静角落继续看书。不久,手机铃声响起,他一看便知是小瑾。接起电话:“小瑾,什么事?嗯,我已经到了……还没见到师父……”他一边翻看画册,一边闲聊。
突然,女子尖锐的叫声令唐明远一抖,手机差点滑落。只见刚才那对夫妻,男的怀抱孩子,女的呼喊:“孙大夫,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