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城里面还是没什么事的，别担心。”石亮看着长歌身旁的二女，“游客与居民，在这里是不一样的。”街道很宽阔，人来人往，偶尔也会有身着制服的士兵开车经过，以及随处可见的巡逻机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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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亮与柜台前的女子说了什么，很快，就要来了一张房卡。

“还不错，正好赶上拍卖会才进行一会儿，我们去包间那里。”石亮轻车熟路地带着长歌三人，来到了二楼，找到了房间。

眼前是巨大的透明玻璃窗户，一眼看去，能够直接看到正在拍卖的主持台，只是似乎做了一些处理，只有内部能看到外部，外部不能看到内部。

“坐吧。”包厢并不大，也就三十平不到，房间里的设施很齐全，还能点食物与饮料。

长歌点了一些吃喝的东西，与二女坐在一起，石亮则坐在另外一边，饶有兴趣地盯着主舞台。

“虎鞭十根，起价二十万，想要的可以拍了。这东西虽说壮阳功效一般，远不如最新研制的药物，但是其他功能也不差。”拍卖台上，一位红衣中年男子正在宣传着手中的物品。

“这东西也能卖啊？”长歌倒不是为虎鞭所谓的壮阳功效惊讶，而是为如何能获得虎鞭这种东西而惊讶，毕竟，老虎在这个时代依然是保护动物，数量可不多。

“混乱之领嘛，自然什么东西都有。”石亮很随意地说道，“我记得有一座城，就是专门养殖狮虎熊之类的猛兽，再把他们的器官骨头拿来卖的，大概率就是那座城的出产之物了。”

“三十万，三十五万，三十九万...”不一会儿，就被炒到了五十万的价格。

长歌自然是对此没有兴趣的，很快，虎鞭就被一位买家以八十万的价格买走。

“滴滴。”女仆机器人端着饮料与食物进来了，长歌喝了一口，心情也冷静了许多。

“好了，下面就是大家很喜欢的初夜拍卖环节了。”包厢之中的传音系统不差，主持人的声音即使隔得挺远，也依然听得清清楚楚。

很快，就有一排少年从台下被推搡到主持台上，男女皆有，人数有二十几人，双手都被反绑着，失去了自由。

“这些是一个月前，广岛城与丰后城交战时，广岛城获得的男女奴隶。经过检查，都是雏男雏女，最小的十二岁，最大的十八岁。拍卖完成，大家享用之后，过几天可是要送还的。当然，如果有好心人，也是可以给他们赎身的，只是价格会高很多。”主持人耐心地介绍着。

“没想到，现在也有奴隶行业啊。”长歌喝了一口奶茶，对于这些事物的接受能力已经强了很多。

“送来这里拍卖，还算好的了。”石亮却是没有回答长歌的疑惑，只是感慨道，“这些人要是送去名古屋，那就是被送上决斗场；要是送去江户，那就不好说了，被当成血奴，或者直接被肢解都是有可能的。”

“这...”长歌沉默了，安雅和玉珠也是一脸震惊地看向石亮。

“我们将一个一个拍卖。一号。”主持人示意后面的黑衣人将人群之中的一个女孩拉出来，展示在众人眼前。女孩子容貌虽不算顶级，却也是肤白貌美的类型。虽然未被捂住嘴唇，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却也害怕得瑟瑟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估计在上台之前就被威胁调教了许久。

“十四岁，身高一米六，体重八十斤，健康程度良好，起价一万华元，想要的可以拍了。”主持人看着眼前的资料，一边念着一边环顾着下方的人群。

“想不想大发善心，救一下他们？”石亮看着沉默的长歌，笑道。

“不了。”长歌摇摇头，他只是来游玩与见识的，并不是来做好人的。

“嗯，我还以为你会去救他们呢。”石亮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混乱之领，除了游客与我们这些外来的管理者之外，很少有人是无辜的。”他指着主持台的那群男男女女，继续说道，“他们现在是俘虏，是奴隶，但他们父辈的手上也是沾满鲜血，背负无数罪孽的人。如果按照因果报应之说，他们的父母生下他们，自然就是把他们投进了地狱之中。”

“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吧？”玉珠看着台上的那些男女，有些不忍心。

“孩子又怎么会无辜呢？”石亮摇摇头，“仇恨，是会随着血脉传承的，不然，从古至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为父报仇、为母报仇的故事？你今天救了他，如果有机会，他必然会复仇，到时候，死掉的那些人，因果是否也有你的一份呢？”

玉珠默然不语，她对于这些，只是有着本能的不忍，却是从未想那么多。

“每年，世界各地主动或被动来到混乱之领的人都有几十万，他们之中有些犯了大错，有些是杀人犯，有些是反人类人格，有一些则是喜欢混乱之领的环境。只是，他们一旦进入这个环境，如果再留下孩子，那就是害了他们。当然，对于他们而言，大多数也不会在乎后代这种东西。”石亮给自己又倒了一杯，看向长歌，“你现在有什么感悟吗？”

“确实有一些。”长歌缓缓地说道，“其实我是想救的，但却是又想到了你说的那些因果，于是我就问了自己一个问题：他们有什么值得我救的？或者说，我看重了他们的什么？想到这里，我的心就平静下来了。”

“哈哈，好！”石亮开心地拍了拍手，“看来，我已经不用再做导游了。”一脸的轻松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