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这报刊亭，不会被推翻吧？”

南蔼给了他一个眼神自行体会，这下牟善是真怕了。

报刊亭离二楼窗口还有段距离，南蔼看了眼牟善，“你托住我，我看看二楼有没有丧尸。”

牟善点点头，没有异议，他这体格子，小南那小身板不一定托得动。

很快，南蔼就高出一大截来，露了半个脑袋在窗户外头，他贴近一看，窗户后头是散乱的图书，倒是没见着什么丧尸。

他示意牟善放他下来，随即举起木棍，朝着窗户中心点狠狠一掷，能穿过骨头的木棍轻松扎穿玻璃形成一个小圆孔飞了进去。

下一秒，宽大的玻璃似是破冰般迅速朝四边裂去。

南蔼再踩上牟善的双手，伸出双手用力一撑，就坐到了窗沿上，他屈起手臂用肘部用力一击，窗户彻底破开，南蔼钻了进去。

“等着，我看看有没有危险。”他探出个脑袋留下一句话后消失不见，徒留牟善站在报刊亭顶部战战兢兢。

底下的玻璃因为过度挤压已经一面面碎掉了，剩个铁皮框子摇摇晃晃。

牟善的汗水一滴接着一滴，他双手张开膝盖微曲，努力保持着平衡。

突然报刊亭剧烈晃了一下，眼看就要倒了，牟善终于忍不住，“小南！小南！”

窗口内没有任何动静。

过大的压力爆出了牟善眼眶中的红血丝，铁皮框架又往下陷了一块儿，只见他整个人都跟着倾斜起来。

牟善整个人扭曲几下始终不能再度站直，千钧一发之际，这个肌肉汉子一咬牙努力一跃，伸出双手，一手滑脱，一手攀上了窗沿。

底下不堪负重的报刊亭终于倒塌，形成一个三角矗立在底下，密密麻麻的丧尸一个叠一个，爬上铁架，轻松就能够到牟善的脚尖。

牟善都快急疯了，“小南！小南！”

他一直在半空中晃着腿不断蹬着一只又一只的腐朽脏污的手掌。

可是太多了，很快他的脚尖顺着膝盖直到大腿就攀上一只瘦弱的男尸，男尸全身的重量加上牟善自重全都压在他搭上窗沿的右手上。

他试了好几次也没办法把左手送上去，反而因为带着男尸不断晃悠耗损不小力气。

眼见男尸攀附着他的腿嘶吼着攀上了他的大腿，在往上，就是他裸露出来的一小块腰腹的皮肤了。

右手渐渐脱力，男尸对准他的肚皮张开了腥臭的嘴。

牟善眼里溢上死气与不甘，任由脱力的右手松开窗沿。

千钧一发之际，一根木棍直直穿透了牟善身上的男尸，紧接着，脱落的右手被一只骨节分明过分好看的大手一把抓住！

一切都这么晚，却又这么及时。

牟善目光里是那只狰狞无比的男尸，头上插着根儿直直的木棍重新掉落至尸群。

他猛地抬头，眼泪鼻涕一块儿喷涌出来，“小南！不，南哥！你是我亲哥！”

南蔼嫌弃地看了眼哭得脸红脖子粗的汉子，他瞥了眼窗外，“把脚缩起来。”

牟善听话地努力抬起脚，像只笨拙的虾子。

“晃悠一下，把左手递给我。”

“小南，我有点重，你能行吗？”

南蔼没说话，只是定定看着他，眼里是藐视一切的平静。

牟善突然就说不出质疑的话了，乖乖照做。

等南蔼把人拉上去，牟善大口大口喘着气，一头板寸全都汗湿了，根根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