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马背上的凤惜舞忍不住要呕吐一阵恶心,顾墨尘侧头看向他,月色下的目光里都是关切。
身穿普通士兵盔甲的凤惜舞对他摇了摇头,表示没事,目光坚定的看向前方。
裴晏川已经认出了前面和定北侯顾墨尘并排的凤惜舞,心里一阵恼怒,圣上只是让凤惜舞以军医身份随队而来,定北侯竟然将她安排在冲锋的位置,这是视军情战况为儿戏吗?今夜偷袭敌军大营本就胜算不大,这要是败了,谁来承担责任?
顾墨尘一挥手中大枪,肃穆的大军缓缓而动,一排排出了城门后,渐渐加速,冲向六里外的敌军大营……
攻城激战了一天西戎军主帅樊川并没有防备,城内的守军没多少战力了,只是凭险而守绝不敢出城袭营,他也绝对想不到,大梁国的援军会来的如此之快,带兵来的,还是冷面战神定北侯这位狠人。
西戎国哨兵听到马蹄隆隆声后,就在月色下看到了一道墨色铁流滚滚而来,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发出响箭和呼喊声示警。
顾墨尘和关山带着三十六名亲兵冲锋在前,凤惜舞带着凤姑和红姑紧随其后,然后是三十名身穿普通士兵盔甲的忠仆,再后面才是神武军几位小将和神武军精锐。
裴晏川本来是负责中军位置的,但他一咬牙策马冲到了前面,今夜,只能胜不能败,战力值强大的他才该是前锋刀刃。
顾墨尘和关山挑开拒马木障,杀入了敌营,枪尖扫到的地方人迎马翻,值守的一队敌军瞬间倒在了铁蹄之下。营帐里睡得迷糊的士兵盔甲都来不及穿,手提武器跑出来,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凤惜舞闷声不响的连挑了二三十敌军后,心里的紧张和对杀人的恐惧感也就消失了,只是硬着头皮见了敌军的影子就杀。
西戎国大营内乱成了一锅粥,到处是厮杀声,惨叫声,呼喊声,被点燃的帐篷熊熊燃烧的火光映出了一个个人仰马翻的惨状。血腥味儿和肉被烧灼的臭味儿浓烈的呛鼻,到处浓烟滚滚火光熊熊到处是惨叫声夹着嘶喊声。
从睡梦中惊醒的主帅樊川盔斜甲歪,拼命的嘶喊着组织抵抗反攻。好不容易聚拢起一万多人马,樊川眼看着敌军已经冲锋到了中军大营前,喝令将士们摆好阵型,阻击敌军。
顾墨尘一马当先,挺枪冲向了敌军阵前的主帅樊川,樊川身旁的两员虎将冲了出来,护住主帅迎敌。
左边满脸络腮胡子的猛将仗着手中大枪比敌人长了三尺,狞笑着一枪扎向了敌人的左肋。右边那员小将也高举大槊,想在两马交错而过间砸烂敌人的头。
顾墨尘长枪竖起一摆,封向络腮胡子的枪身,枪身撞到一起,一声金戈交鸣声响,那人虎口一麻,手中大枪脱手而飞。络腮胡子被震得身子一歪,被震惊的愣神儿中感觉心口一疼,魁梧的身躯就穿在枪头上转了半圈儿,砸向右边手持大槊的小将。
那小将见同僚的尸首砸过来,拼着挨上一下撞击,狠心咬着牙依然将大槊砸向敌人的头。可他速度和力量都差了太多,被同僚尸首和枪身扫过头部,闷哼了一声,从马背上飞了出去。
樊川心头一惊!来人是谁?竟然一招之间连杀了西戎两员猛将。
:“此人是梁国的冷面战神顾墨尘!”他身旁的一位认出了敌人,惊恐的喊了一声。
冷面战神顾墨尘?他不是负责梁国北方战线吗,怎么跑到这西部边关来了?樊川心头一阵惊惧,硬着头皮一挥大刀,:“杀!”
两军混战在一起,凤惜舞带着凤姑等人自成一个作战群体,杀进了敌军中。
奋勇杀敌之余,裴晏川惊异的看到,不但凤惜舞武功高强内力深厚,敌军沾到她手中那杆银色枪身黑红色枪头的长枪立死即亡。就连她身边那三十来人,也个个都是武功高强的猛将。裴晏川心中复杂的不知是何滋味儿,唯有将手中的长枪狠狠杀向敌军。
凤惜舞越杀越勇,这些西戎国敌人,就是将她父兄三人围困在山谷里万箭齐发射杀的仇人,多杀一个,就是为父兄三人多报了一份仇。
久经沙场的樊川见势不妙,仓惶中带着几百名亲兵回身逃命了。帅旗不见,军心大乱的西戎国士兵再无战意,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逃窜。
杀透了连绵数里的敌军大营,顾墨尘又带人追击了三十里,见将士们的战马实在顶不住了,这才下令收兵。
在城头上观战的冯老将军,见胜局已定,早就乐的大手一摆,下令城内守军出城帮着打扫战场了。
冷面战神定北侯,一战退敌!
三万六千援军只损伤了几百人,却杀死和俘虏了敌军四万二千余人,战马盔甲和粮草物资缴获无数。
士兵们兴高采烈的边打扫战场边纷纷议论,:“怪不得侯爷不带军需物资,只带着咱们轻装急行军呢?原来侯爷早就算好了,十万敌军带来的粮草物资足够咱们吃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