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隐居自在。
莫秸花了二十钱买了十个胡饼,就这样踏上了步行去长安的路。
这厮经常走山路,步行几十里根本不是事,而且一路上村庄极多,找人借宿或者花小钱借宿,又能省下一笔钱来。
腊月二十九,中午时分。
莫秸正走在官道旁,一驾超过自己的马车,突然在前方停了下来。
搞什么?
莫秸带着好奇上前,车前竟走下一个熟人,即是那盩厔县的车夫。
“我远远看背影就像,原来真是你这小郎君。”
“呵呵,你好...”
“你莫不是步行至此?”
车夫好奇打量着他,莫秸则面无表情颔首,“对啊。”
“嘶...两天一百一十里,小郎君真是厉害,难怪你不坐马车...”
“惭愧。”
莫秸苦笑着双手一摊,言曰:“主要是想省钱,郎君你这...”
这厮之前的一些称呼,如‘姑娘’并不是这个时候常用语,但清雪、飞燕都没说什么,后来与李持盈相处,得到了一些称谓科普,所以此时也注意用语。
“照你这么个走法,应该明天中午能到,不过终不如马快,上车吧。”
“我还是...”
“还有个空位,我不收你钱,就当交个朋友,怎样?”
“这多不好...”
......
长安城,延祚坊。
夕阳残照,落在莫秸的脸上。
此时的他,正坐在一家面馆的窗边,对面则是车夫滕元。
免费搭车几十里路,弄得这厮不太好意思,便主动请滕元吃饭。
滕元对坊内路熟,便带莫急来到夏记面馆,直言好吃不贵。
一碗面十钱,与盩厔县的价格差不多,确实很亲民。
滕元比较健谈,一边吃一边询问:“小郎君带着山货来长安,是准备卖个好价钱?但数量看起来不算多,估计就能卖上一两百,你这一趟花销都不够啊。”
“不瞒滕兄,我想趁着过年期间,来长安见见世面,顺便买点粮种。”
“买东西啊,那你得去西市,离这儿可不近。”
“没事,我能走。”
莫秸拍着大腿示意,滕元当即笑道:“小郎君确实能走,不过你打算待多久,要是待到上元节之后,回去还可坐我的车,到时给你点优惠。”
“这得看情况,不过到时候真凑巧,我上哪儿去找你?”
“来这儿就对了。”
滕元扭头指着大堂一隅,正在收碗的妇人说道:“看到没,那就是我内人,这是我丈人的面馆。”
“啊?”
“嘿嘿,长安马车生意好点,我一般跑车到正月十五,才会继续往返盩厔县。”
莫秸听完心说真是防不胜防,这老哥真是天生的生意人,自己在长安花的第一笔钱,居然莫名进了你们家的账。
“滕兄的父母,也来长安过年了?”
“他们留在盩厔,可不是我不孝顺,过年哪有挣钱重要?等攒够钱在这买上房,再接来享福也不迟。”
“呃...”
滕元的勤奋与努力,让莫秸想到前世的自己,他心说有积极拼搏这没错,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就在这时,堂后有人在呼唤。
“夏树!”
“欸,来了...”
莫秸听得内心一震。
我听到了什么?他老婆叫夏树?
滕元?夏树?
这什么神奇组合?